emsp;我心想既然都出门了,就乘著这股气势,去到邪恶中枢和男人同居的那个房间敲门。
根本就莫名其妙嘛,嗯。邪恶也有爱吗?
「咚咚。」
「为什么复诵敲门声?」
我太紧张,忍不住。没有反应,没有人出来。
「看来不在家?」
「嗯?」
可是有听到说话声,于是我把耳朵贴到门上。是装作不在家而躲在里面打情骂俏吗?我仔细倾听,但听到的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男子嗓音。是一种和隔壁邻居的嗓音完全不一样,阴沉而平坦,像是沼泽的嗓音。另外还微微可以听见汪汪叫的声音……奇怪?
「……呃。」
「哎、哎呀,喔呵呵呵。」
住在我右边隔壁房间的邻居爬楼梯上来,以白眼看我,所以我匆匆跑掉了。就算我解释说刚刚我说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是为了拯救世界所需,也只会自掘坟墓。要在得不到理解的情形下当救世主,是非常困难的。
什么策略或交涉提议都没准备就跑去,会失败也是可想而知。
而要是宣告说什么我要在你毁灭地球之前就先毁了你,更是难保不会被盯上。我不是在炫耀,要知道我甚至曾经在地下铁被国中生找碴呢,对上外星人就更是没胜算。
这种时候还是该冷静下来,带著妙案当见面礼去找外星人。
「唔。」
我找出了这个藉口,于是就把麻烦事挪到后头。
大学还有期末考要应付,所以我无法拚命拯救地球。
之后过了三天,大学的考试也考完了,我的暑假终于要开始了。
由于修的课上得比较晚,搞得我连学期最后一天都要乖乖上课。佳苗和住右边的邻居,早就已经迎来假期。没几个人的大学中央栋一如往常,冷气吹得很畅通,甚至让波士顿变蓝。蓝色也很漂亮啊,不是纯蓝,是海的蓝色。
而这样的寒冷,只要穿过一扇薄薄的自动门,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踵而来笼罩住我的热风,以及像是按住我头不放的强烈阳光,让我头昏眼花。待在大学里面时,都听不见蝉鸣。沿著通往镇上的坡道往下走,就渐渐听得见。
再加上一年到头吹个不停的风,让大学看起来就像盖在云上一样。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了。」
我模仿开始听得见的蝉鸣声,走在就是少了点解放感的夏天里。
来到八月中旬才开始的暑假。
下一个夏天会来,再下一个夏天,蝉不会叫。埋在土壤下的蝉,有机会见到天日吗?对我来说,这并非事不关己。
我也许不会迎来「没有暑假的夏天」。
「这是我由衷的忠告,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在外面贸然开口,免得让人强烈认知到你的存在。」
波士顿一路跟到大学来,似乎对模仿蝉鸣声无法满足。
「考试考完,就是会让人忍不住乐得冲昏头说。」
我本以为会欠缺解放感,但其实不会。来到镇上,在天亮的时刻走著走著,就觉得心情愈来愈昂扬。会是因为这让我想起结业典礼结束后的归途吗?
「你看起来和走在附近的小孩子没什么差别啊。」
「唔,真没礼貌。别看我这样,我可也是大人了。」
大概吧。波士顿手按下巴,喃喃说道:「对了。」
「我不知道你的年龄呢。你几岁啊?」
被他这么一问,让我僵在原地。我一时间答不出来,眼神从左往右飘移。
「这嘛……我几岁呢?」
忽然一想,就想到我有时候会无法确实掌握自己的年龄。
我想应该是二十岁左右。不对,我是猴年生的猿子,所以应该不是?
「嗯~~一下子想不起来啊。」
这个部分的记忆就是很模糊,所以我在年龄栏里填的数字,震荡幅度很大。
有时候满二十岁,有时候回去十九岁。
「……你偶尔会非常不稳定啊。」
「偶尔?」
「翻译机似乎不太正常,我本来是想说你大致上都这样。」
这家伙说话还挺毒的,也可能反而只是口没遮拦。
这件事就这么说完。
我热得四肢无力,回到公寓里,以走过夏之门的心情打开门。房间里没有猫,也没有少女。
和我早上离开房间时相比,只有热气变得更重了。
我把书包一扔,倒到房间正中央。
「你为什么一回来就马上倒下来?」
「因为夏天的重力比较难熬。」
听说这种重力对外星人算是轻,但对地球人而言,有时候会很难受。
说到外星人,我还没和隔壁的外星人接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