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虽说凡事不隐瞒,要说是不是很好来往,答案的确是肯定的。
「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一带调查?」
「你所谓为什么是指?」
「呃,就像美国有美国人,冲绳有冲绳人……」
连我自己都愈说愈搞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说穿了,就是想问问看说地球还挺大的,为什么会选上这里。搞什么,我明明就知道嘛。好,那就把这个说出来吧。但想归想,现实却是舌头硬是不肯照著我的意思活动。
「是这个意思啊?」所幸波士顿听出了我的意思。
「我在这一带侦测到奇妙的频率,好奇之下就过来看看。我本来以为是那艘小艇发出的求救讯号,但小艇的大部分功能都已经故障,所以应该不是。也就是说,这附近另外牵扯到其他外星事变的可能性很高啊。」
「哼……?」
说到这个,是有过两三颗陨石掉下来。所以应该就是有第二第三起事件吧?
先不管这样的外星人,我周遭其实还真的有著各式各样的人事物。
双亲、朋友,过世的人、回忆、记忆。苦涩的事物,无常的事物。
全都是我无法想像失去了会如何的事物。如果去想像,每一样都会让我痛得像是头被扯下来似的。我认为所谓重要,就与跟自己身体相连是同义词。
即使分隔仍然相连的这种句子,像是恋爱漫画或歌词里会有的,但现在我倒也不是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是这种爱要更广义地,把自己也包括在内。
流个不停的汗流进眼睛,我抬起头,闭上眼睛。
我要救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希望他们能救整个地球。
愿望就像气球一样轻而易举地膨胀,却又软弱得一碰就会破裂。
非得依靠别人不可的希望,就是这样的东西。
要说我遇到外星人后得到了什么,答案就是健康的生活。
我开始运动,而且也开始每天去大学上课。经常不吃的饭,也开始三餐都好好吃,简直像是把过去的我像褪皮一样地褪掉。这些也都是因为有著波士顿在监视我。回顾这样的改变,我就为时已晚地心想,当初实在不应该从家里搬出来啊。
起初还因为丧失了自甘堕落的自由,对规律觉得头痛,但持续个十天左右,身体也就渐渐习惯。我和佳苗一起跑步时,还是一样会哀嚎,但觉得呼气所伴随的难受感觉,已经稍微发散开来。这可能也是透过习惯而产生的适应。于是今年的夏天,我一直过著一种比在家发懒度日要来得更接近太阳的时间。
彩虹妹妹跑来追我,就是在这样的时候。
「今天我也要精神饱满地去大学上课,要好好念书变聪明。」
「你每天都说这宣言,但从中实在很难感受到什么知性啊。」
我经历这种一如往常的对话,前往大学途中,听到一阵脚步声跑来,于是回过头去。这小而虚浮的脚步声,是来自彩虹妹妹。虽然严格说来,她已经没有彩虹了。
她的脸色比上次看到时要糟,头发的颜色也失去了虹彩而转为低调。
气色和我最后一次见到祖母的时候有相通的地方。
她在我们身边停下脚步,所以我心想她多半是要找波士顿。
「你……原来啊,你是个很古老的人,所以这种事也是会发生的。」
波士顿似乎猜到了什么而喃喃自语。这几句话很吊人胃口,我和彩虹妹妹都有了反应,但我们都听不懂。彩虹妹妹隔了一会儿后,指向相反的方向。
「呃,太空船,再一次,看看喔。」
虽然发音和语尾怪怪的,但她是用日语说话。这样一来,再加上头发的颜色,她已经和地球人真假难辨。相对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外表同样让地球人觉得熟悉的波士顿,听了她的要求后摸了摸触角。
「我是觉得就算我再看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麻烦,了,喽。」
彩虹妹妹牵起波士顿的手。他倒也不甩开她的手,摇了摇头。
「也罢,是没关系啦。」
还难得说得吞吞吐吐,缺乏自信。多半是知道去了也没用吧。
「……呵呵呵。」
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临,让我按捺不住笑意。
他们说要去看传说中的太空船。现在可不是去大学听课的时候了。
「我也奉陪。」
我心想如果波士顿搞不定,就轮到我出场,于是毛遂自荐。
在几乎烤焦人的阳光下,波士顿冰冷的视线也只让我心旷神怡。
「你不是有课要上吗?」
「现在不是去上课的时候了。」
大学顶多只有车和马,一辈子也不会有太空船出现。我敢打赌。
「让为开发行星的居民接触异星文化……」
「猿子也,来,嘛。」
彩虹妹妹也欢迎我。波士顿的台词被打断,触角在游移。彩虹妹妹似乎是想赶快谈妥,开始行动,并不是对我有什么指望。
波士顿也说「都一千年以上的船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