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存在的,改变了自己的认知。
我有点害怕起来了。
夜色中浮现出人影。异形擅自掀起我的衬衫,冒了出来。
在夜色中乱动的她,比幽灵还可怕。
「这里是墓园啊?是埋葬人类尸骨的地方吧。」
「是这么说没错啦。」
虽然不只是这样。
「不然你说是怎样?」
异形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我才想问你干嘛对我没说的话做出反应咧。
我觉得受不了,但也或许是因为凉快,姑且还是回答。
「是要埋葬回忆。」
我回答的同时,想起了各式各样的事情,不争气地嗓音都带了哭腔。
「抽象的形容很不好懂。」
「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要你懂。」
我不是你的老师。就只是你问了,我才回答。
我对像是陷入思索而住了口的异形不管,仰望夜空。深深吸一口气。
吸入的空气替换填满肺部的闷热空气,我总算喘过气来。
从会适应墓园的宁静这点看来,也许我比较接近死人这一方。
但异形就像要打断我这一刻似的,冒出来出现在我眼前。她凑过来几乎遮住我整张脸,没规矩地将像是在观察我的视线直射过来。异形不会看人脸色,而且她有在呼吸吗?有痛觉吗?眼球不是装饰吗?耳朵有意义吗?
我全都不明白。
「你有同伴吗?」
「同伴?」
异形眯起了眼睛。
「例如有一大堆跟你同种类的生物,大举降落到地球,之类的。」
然后这些家伙连人的大脑都占据,混进人类社会,发展成重大事件。
常见的故事。
异形从我的腹部消失。我正等著看她搞什么鬼,右手就溶解了。
我把痉挛的眼睛往右一看,从我手上长出来的异形就说:「也可以像这样,借用右手形成我」「别这样别这样!」我赶紧挥动右手赶她走。异形若无其事地又从肚子长出来,让我松了一口气……不对,放心的环节太奇怪了。
被她转移到右手上时,我的几根手指相互分开独立的知觉消失,让我毛骨悚然。
我朝异形离开后的右手瞥了一眼。手指是五根,也会照我的意思动。
但仍无法完全抹去留在心中的不安。
我用力闭上眼睛,当作没看见,等恐惧消融在脉搏中。
睁开眼睛一看,无论我怎么等,眼前就是有著灰色的异形。
我跑不掉。
无论想去哪,她都会跟著我,而且连我的安祥都会被抢走。
白天蝉鸣,夜晚则是一时的平静。
我那本应一成不变的二十二岁夏天,染成了炮铜色。
「你最好赶快起床。脑应该已经觉醒了。」
「…………………………」
讨人厌的闹钟告知我早晨的来临。醒来的感觉堪称史上最差。
异形凑过来看著我睡得满是汗水的脸。都是她害的,虽然不会睡昏头,但也不觉得有睡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不但不是一场梦,甚至让我没有心思作梦。
正好就在我坐起时,墙壁像是被东西撞到似的一震。声响也很大,隔壁从昨晚就很吵闹。但我这边也很吵,所以没办法抱怨。相对的,另一边的邻居则很安静。我不太常在外面看到她,所以印象也很淡,记得应该是个女的。
「你最好立刻用餐。从营养不足的你身上夺取能量,会很没有效率。」
「不上缴给你才有效率得多了。」
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进行这样的互动,就觉得头昏眼花。
虽然不是乖乖听话,但我仍然粗鲁地张罗好剩下的五谷片。包装上写说请加牛奶食用,但牛奶已经喝完,所以我加了麦茶。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吃起来很淡,但想到只要灌进胃里就都一样,也就不怎么在意。我大口大口地灌。
「我搞不懂你啊。」
默默看著我的异形对我拋出疑问。
「搞不懂什么?」
「用餐这回事,对人类而言不是会觉得幸福吗?」
异形一脸意外的模样,反而还让我意外的多了。
原来我动著手和嘴巴的模样这么无聊吗?也是啦,说不定真的是。
「这种事是因人而异吧。」
我只是没有兴趣。我想我只是隐约有著非吃点东西不可的意识,也就遵照这个意识形式。所以餐点内容也就理所当然地不均衡。
「这样我会很为难。」
「为什么?」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