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虽然她不会胡乱干涉我,这点倒是比说给常人听要好得多了。
我拄著脸压得脸颊变形,住口不说后,异形就连点了两次头。
「原来如此,这我就想通了。」
她弄懂了什么吗?这个看起来不像懂得细微情感的外星人双手抱胸。
「我做炒面给你吃吧。」
眼睛里的异形做出卷起袖子的动作,你明明就没穿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也太突然了吧?」
她早上就说要管理我吃饭,坦白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电视愈来愈吵,所以我把它关掉,结果几乎听得见异形的呼吸声。
「你不是对我的存在不满吗?」
「是这样没错。」
我回答归回答,还是不懂前后脉络,被她的步调牵著走。
「和共生的宿主敌对并不明智。为了不让你试著排除我,我认为让你肯定我,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好像在讲些有点艰涩的事。我尽管觉得天气这么热,就别叫我想事情了,但还是试著读出她的用意,结果她的意思似乎是说:「我帮你做饭,所以留我在你肚子里」。
哈哈哈。
「这个好,是为了你自己啊?」
「我为什么有必要为了你而做?」
异形歪了歪头。看著这个异形,我笑了。
我一拍大腿,用力站起。
「不,我这可放心了。」
我最高兴的,就是她是出于利己的理由这么做。如果她是可怜我,我多半已经生气了。
不用走上和这个异形培养感情,事后再心有戚戚焉的那条路,让我由衷放下了心。
异形这个提议彻底出于自我本位,我很乾脆地答应了。首先要去买东西。
从受到异形来袭起,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第一次意气风发地走了出去。
姑且不论手法俐落与否,她能够根据我的知识来下厨,也就等于让我用眼睛去追著之前照顾过我的那位小姐。记得有人说过,人不会忘记,只是会想不起来,也许事情真的是这样。即使下了雪,盖住留下的脚印,走过的轨迹仍然会留在鞋底,只是我们没有办法察觉。
「来,吃吧。」
盘子端到了我面前。
这一大盘炒面,传来一种刺激我过往记忆的怀念香气。
「……喂,都有焦味了啊。」
这点不用重现啦。而且蔬菜和肉很多,面却偏少,分量有问题。
「这是重视你所需营养的结果。」
「既然这样,就不用去管回忆中不好的部分了吧?」
「你话很多。」
她把盘子拉过来,要我闭嘴赶快吃。豆芽与胡萝卜就像刺猬一样,从堆得高高的炒面缝隙间探头。这两样我还能接受,但围绕在一旁的芹菜是怎么回事?
「你尽管说好吃。」
「不要硬逼出感想。」
我才想叫她闭嘴让我吃。我拿起筷子,捞起配菜与一团炒面,送进嘴里。一收到透过嘴巴传进鼻孔的这种香气,脸颊就开始收缩。
「…………………………」
我默默动著下巴,始终维持单调的动作,直到把这些大举涌出的东西送去下一站为止。
吞下食物,把口腔清空后,脸颊就整个挤上来,所以我用力咬紧牙关忍耐。只要稍有松懈,眼睛似乎就会颤抖,右眼里的异形还担心脚下站不稳似的看著我。
我本以为凡是对活下去不利的事情,都已经渐渐忘记,不由得讨厌起这个假装拋弃记忆,其实却藏了起来的自己。得把墙壁盖得更高才行,我更加坚定了决心。
我要让心灵更牢固,即使有陨石坠落都不为所动。
等情绪过去后,我看了异形一眼。
「我说啊。」
「好吃吗?」
「有点苦。倒是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异形不满地低声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我有在感谢你。」
我加上这句话。她确实帮我做了午餐,所以我不打算忽略这件事。
我认定只要说了这句话,她至少会回答我,所以我就问问看。
「你说你没有性别,那你有类似爸妈关系的对象吗?」
「我没有生物学上的爸妈,但我记得做出我的人。」
眼睛里的异形望向远方,像是在遥想过往。
「做出」这个很会给人找麻烦的形容令我很在意,不要做出这种会毁掉整个星球的东西。
「你不是自然发生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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