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家不会有任何奖励,这可是社会的常识啊。」
「又不是输赢的──」
「对于输家,我们能做的顶多只有同情而已,可是我很讨厌那样,叶子也一样。」
鸡同鸭讲。不过荒洼的话至少感觉比先前多了些温度,像一滩温热的液体侵蚀进我的胸口,使我对荒洼的冷漠评判打了个问号。
「她为什么一个人去?」
「嗯?」
「等同伴过来帮忙不是比较稳,也不用牺牲了吗……」
我说不出杀或被杀之类的词。
就算对方是春日透,我也无法不当一回事地谈那种事。
「就是做不到,我们的命运才会步向毁灭吧。」
荒洼看著对面的墙,又或者是墙后更遥远的事物如此低语。那张侧脸,和田沼叶子不时露出的表情感觉很像。
那或许就是在普通社会所见不到的,超能力者的裸颜吧。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是需要些帮助,可是他们也是地下组织,完全无法信任。
「你想知道我们的详细战略吗?听起来可不好玩喔。」
「关于春日透的就够了。」
我不是不好奇他们想怎么抗争,毕竟那也与姊姊有关。
可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我自己的问题。
光是站著,脚就不由自主地颤抖,想跑回姊姊所在的那个家。
我得在再也克制不了之前找回自己才行。
「我们老大可能会想拉那个武士妹入伙吧,她真的很有意思。」
荒洼自己也十分感兴趣似的说。
「这样的话,恕我无法合作。」
「莫惊莫急莫慌张,在请求老大指示之前处理掉就行啦。」
没什么大不了的。荒洼笑道。
处理。这用词让我联想到春日透的死。
春日透一死,姊姊是不是又能拥抱我了呢。
「话说,这里还真那个。」
扬起滚滚废气的老旧卡车驶过眼前。
那味道让荒洼也皱起了眉,但他仍继续他的话。
「像这样有卡车在跑,感觉还真像普通的乡下小镇咧。」
「咦?」
「不过我们当然也会开车,没那么容易分出来就是了。」
我抓不到荒洼的意思。
付钱给女生陪聊天的店的黄白配色品味差到一种极致。
其他一整排大小店铺铁门紧闭。
上头到处是不知贴了几十年的徵信社广告。
这不就是个极其普通的乡下小镇吗,还会是什么?
「……那是什么意思?」
「嗯?啊,这样啊。原来这件事没告诉你们这个世代的人。」
荒洼摸摸下巴,接著若无其事地──
以外地人的身分,揭露这个镇我所不知的一面。
「这个镇上每个人都是超能力者,而且还是人工的。他们为了不让社会大众知道这件事,想利用我们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