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4「错误」

r />   真是,太棒了。

  令人再三赞叹的恍惚打撼我每一根骨头。

  飘飘欲仙,指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人生就是该这样。」

  有令人低头掉泪的困难。

  有超越人智所及的灾难。

  而人的心中,更有面对如此考验的勇气。

  克服破坏理想人生的无理暴力,使其屈服在自己的欲求之下,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啊。我现在就陷入了危机,非常急迫,生死交关。

  而这正是代表我正朝向幸福顺利迈进,别无其他。

  教我怎能不高兴。

  翻越困难,从山巅直奔而下的快感,宛如溜滑梯一般。

  而危机与考验,则是一级级助我登上滑梯顶端玩耍的台阶。

  啊啊,我爱死溜滑梯了。好想玩到屁股磨破为止。

  只是至今仍无法得偿所望,教人唏嘘不已。

  ……好吧。既然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真的很不想这么做。

  我站起来,从书桌抽屉拿东西做准备。

  接著──

  「……祖父,请您安息。」

  无论您有怎样的过去。

  「感谢您给了我这么多一辈子都不想遗忘的回忆。」

  结束悼念后,我衔起了刀。

  并带刀扭身,俯视地板。

  以臼齿咬紧松动而滑脱在即的刀柄,驯服的唾液随之退入喉中。嘴,要化为钢铁般逐渐乾涸。

  乾裂唇瓣渗出的血味有如甘露,刺激舌尖。

  滴滴浓烈。

  陶然销魂。

  我乘著盛宴般的高亢情绪,笔直地──

  一刀刺入地板。

  ◆

  当我觉得隐形布已经破得不堪使用而放弃,并回收散乱的刃器时,事情发生了。

  那当下我的眼眨都不眨地注视前方,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整个家消失了。从我眼前、脚下无声无息地不见了。彷佛房屋的轮廓线全被一把抽走,我突然就站在直连中庭的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我顿时血液倒流,太阳穴开始结冻。

  直到两腿开始打颤,我才发现自己的脚其实浮在空中。呜咿!真是吓死我了。但这时我顺著夕阳的指引般抬起头,见到春日透站在空中,再感到鞋底触感与土地明显不同,依然是地板,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刺下的刀「伤害了这间房子」,让它隐形了。

  这就是她的隐形能力。虽然从明神哥那听说过了,但没想到能一次遍及这么大的范围。

  「太强了吧……」

  我一时忘了她是敌人,出声赞叹。

  这女的说不定就是人家说的「跟别人不一样」的那种。

  能看见春日透就站在(原来的)二楼。不仅小刀还刺在脚上,剪刀和菜刀也都插著。先不论菜刀,至少剪刀应该是深深刺中了她的身体。即使不能用手拔,那种程度的伤还是别咬牙硬撑比较好吧。

  去除眼前隔墙后,感觉我们位置离得好近,嘴不由得显露凶相。直线距离明明那么近,彼此武器却无法直线接触对方。即使隐了形,墙壁依然存在。尽管嘴上可以接受这样的感觉,眼睛似乎还是跟不上。

  我抬头瞪著春日透,努力保持冷静。

  现在有很多事得想清楚,不能继续惊讶下去。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想看透我每一个行动?若只是如此,未免太小题大作了。春日透祖父倒在走廊上的尸体,可以一览无遗。祖父的尸体,飘在空中的孙女,假如让外人看见了这般情境,春日透的立场就要崩溃了。

  可是,不属于这个家的我也一样。

  就算围困她,在这个全都露的情况下想不被人看见反而更难,得速战速决才行。双脚立刻在如此想法的牵引下开始行动。

  这时──

  紧接著勾绊的感觉,我嘴张得像蛤蟆似的向前摔倒。仓皇伸出的手撑住隐形的地板,发出夸张声响。墙都看不见了,不晓得声音是否会传出去。视觉与其他感官的乖离使我神经紧绷。

  「好……痛啊……」

  好像只是撞到某个只有一点点的角。右脚拇趾似乎是扭到了,又痛又热。接著我想起自己正在厮杀,立刻起身。

  被她将了一军的深切感受伴著疼痛滚滚涌上。

  尽管我曾潜入这里到处走动,这里仍然是别人家。隐形后根本不晓得哪里有些什么,这种事也不能依靠直觉那方面。想在这屋内追春日可不是不利那么简单,简直是瓮中之鳖。情况比看起来糟糕多了。

  春日透龟在二楼动也不动,这是为什么呢?她应该知道自己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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