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祖父怎么死,教她自己也尝一尝。
然而意外发生了。
猛而一滑。
刀往只有空气的地方拐了个大弯。
溜向女国中生的头部上空。
切开的不是血肉,只有空气。
并不是我目测错误,那么这路线──
隐形斗篷因遭刀刺穿而偏移,使我露出半截身体。
还来不及拉回伸至极限的身体,国中生一回头,毫不犹豫地将预藏的菜刀刺进我腹侧。意想不到的巨大力道撞得我弯成ㄑ形,连脚都踏不住地,甩上空中。
剧烈摇撼的脑,想的全都是如何避免刀尖划伤墙或地板。尽管因而强行扭转的身体使得腹侧和脖子几乎抽筋,我仍成功由背倒下,在地上弹跳两、三次,差点没把腰给摔断。飞扬的尘埃,静悄悄地弥漫我与天花板之间。
从头到脚有好几个地方都在痛,彷佛串通好要凌虐我的身体。
剎那间,我想起当年住院的日子。
仍披在身上的隐形斗篷被刀撕裂,马虎地盖著我。
这么一来就只是个累赘,被我一脚甩开。
她那一刀虽撞得我七荤八素,但没有碰到我的身体。
见到我带著刺在腹侧的刀站起来,国中生皱起了眉。
「哎呀呀?」
我这件大号制服可不是穿好玩的,里面藏了些机关。
例如掩盖要害的隐形肉块。
依了那摆明有鬼的挑衅后,结果是各揭了对方一张牌。
这下我也明白了她为何将刀留在那里──她要偏折我大步跨出而刺来的刀,还以痛击,这样就能轻松了结身负重伤的我。
她是认为我会看不出那么浅显的挑衅,或是自信过剩到会直接冲过去的大笨蛋吧。死国中生,把我瞧得这么扁。
虽然八九不离十就是了。
碰撞部位阵阵作痛,同时也相当亢奋。
虽然我早已惯于杀人,成为猎物倒还挺新鲜。
她那是什么能力?遭遇未知,使我心跳呼吸都急促不已。
刀滑开了。应要刺穿咽喉的刀不自然地偏移,力道大得连跟著刀扭动的下巴都扯痛了……躲避的力量?不,这样无法解释祖父为何会表情那么惊恐地死在她手下。有某处不太一样。
呈跪姿的女国中生也站了起来,并抱起身边的包包,背著电视光咯咯笑。我也跟著露出笑容,但本质全然不同。
我在偷袭失败的那一刻,也几乎失去了所有手段。
尽管我对自身能力深感自负且以此为戒,可是我并不特别厉害。
老实说,我的底牌几乎都泄光了,形同赤身裸体。
于是为争取时间,我开口说:
「有件事我想先问问你。」
「什么事哩。」
「杀了我祖父的人──」
「祖父!」
国中生拍手大笑。
「你是千金大小姐吗,春日透?」
看来在各种层面上,我都不需要和她对话。她打开包包,手探进去。
紊乱的思绪难以统整。我一瞥地板,计算与国中生的距离。
以动作而言大致是猛冲两大步。
先大跨一步,下一步就能刺中她。
但这么做就只是重复上次攻击而已。
我实践无数次的刺法,绝不会因为巧合或情绪不稳而失准。
可是要丢下刀直接咬她脖子,这个距离又稍微远了点,难以定夺。
这时国中生从包包取出菜刀和小刀,并炫耀似的一把把夹在指缝间,而我每一把都见过。那都是祖父的东西。
她接著握紧那些刀高高举起,如树叶或纸花般一把撒开,看得我脊梁一阵恶寒。即使我想不到她会怎么用,那些刀除了杀我以外不会有第二种用途。
我急忙扭身,向横跳开,但国中生的动作比我更快。
她大张的五指,不知运用了怎样的力量。
应只会平白落地的刃器旋一拐弯,横空飞窜。
动作划一地改变方向,同时往我疾飞。
果然是这样吗!右半脸猛然一绷。
刃器无视常理与重力成功急转,笔直切开尘埃飘散的空气向我逼来。虽然路线不是正确瞄准我的下一步,但总归是全往我的方向。
而我也几乎在这一刻跃起,避开了大半,只有约两把小刀刺中闪躲不及的右腿,且力道大得不像是刺,大腿简直要被射穿似的猛一甩开。落地翻滚时,尖锐的痛楚彷佛将伤口愈撕愈大,脑和眼球最深处迸出大把火花般使眼前满是光点,全身一阵火热。脚每次转动,都能感到刺破丝袜深入肉中的刀在腿中掏啊掏的。
但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这剧痛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