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地利才对……喔不,纵使她在这里住过很多次,总归不是自己的家,或许没有绝对的自信。她自己也是一跌倒就玩完了。
并不是绝对有利的结论,又将我导回原来的问题──她为何这么做。我绞尽脑汁一想再想,终于找到了答案。
她打算把我引诱到二楼。
这样便能除却长期抗战的可能,也能夺去我的自由吧。春日透按兵不动,怎么看都是想局限我的攻击路线,引我过去。会有陷阱吗?又可能是明白刀砍不到我,认为得引诱我和她正面对决,从中寻找胜机。
虽不知她胜算是大是小,总之肯定在二楼为我准备了些什么。
知道可能目的以后,我该怎么做呢?
「现在嘛……」
既然没得埋伏,不是进攻就是撤退了。
这么一来,其实我选择并没多到有什么好想。
起手的偷袭被我躲开时,春日透就已落入压倒性的劣势。
因此占优势的我没必要撤退。
她对我的能力已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下次再来太过危险。
于是我的结论是──在这里就要解决她。
没问题。我替自己打气并背起包包。在春日透回家前我所调查过的范围内,没发现任何防范敌袭的准备,那么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出什么把戏?
就算她拔枪出来,我也能偏开子弹。
这个升华自金属过敏的超能力,力量就是这么强。
我顾不得形象,在地上爬行。手撑著地板东摸摸西摸摸,进入走廊(似的区域)。现在不能再受无谓的伤,小失误不断累积而导致败亡的情况,我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我就是杀了无数那样的人而存活至今,这次也将是如此。
来到玄关附近后(从摸到拖鞋判断)往旁边靠,找到了楼梯,这时春日透正好就站在我头顶上。上半身拧毛巾似的激烈扭转,姿势诡异。长发如瀑布般直泄而下,该不会是所谓的必胜架式吧。
有那种东西就秀出来看看呀?我全部偏给你看。
我高举起手,指著春日透疏于戒备的裙子说:
「应该算是浅灰色吧!」
并「嘿、嘿、嘿」地虚张声势。春日透听了也咧开嘴笑。
衔著刀,窘迫地剧烈扭曲嘴角与脸颊。
我的妈啊,这家伙也是个变态。某种移情作用蠢蠢作祟起来。
我再度摸著楼梯一阶阶往上爬,即使春日透逐渐接近的身影煎烤著我的肺腑也不断地爬。
在这情况下,很容易被她逮中我登上二楼的那一刻。
她一副就是在等那一刻的样子。必须特别提防投掷物的招呼。
看不见就表示不知道有什么往我飞来。
爬完楼梯,我小心地脚贴著地站到房门边。能完整看见彼此,攻击却会受墙壁阻隔的感觉还真怪。眼前什么也没有,但照样得开门进房,而门的位置还得自己摸索。不过我事先看过一次,知道它是落地拉门,能省点事。
我贴著墙寻找门把,其间春日纹风不动地紧盯著我。要是她杀过来,一步就能砍中我的背,中间看起来什么阻隔也没有。要不停注意这种事,头好像快炸了。在这里待太久,脑子搞不好会被压力和烦躁扭断。这让我很肯定,我一定得在这里解决春日透这个能够怡然自得地待在这种世界的变态。
找到门把沟槽后,我拉开一条缝。
当我将它拉开,就是对决的开始。
额头自然发烫,像火在烤,汗流不止。
春日透似乎也会紧张,侧著身体绷紧了脸。
右脚预演似的往我踢了踢。
当我们视线交错,脑袋变得一片空白的前一瞬间。
我拉开了门。
为一决胜负而动身。
在我跳进房中射出菜刀的同时,春日透也展开行动。
她将向后扭转的头一退再退,然后飞快一甩。
我差点尖叫出来。
春日透居然将嘴里的刀整个扔了过来。全身劲道大得站不住,下半身跟著往前一跳,同时向我踢腿,射出夹在左脚趾间的东西。形状看似雕刻刀的东西被回旋的刀弹开那霎那,冷不防从我眼前消失了。
隐形了!我瞪大双眼。
看不见的刀与回旋的日本刀接连接触菜刀而改变方向,原本往春日透直线飞去的菜刀因而失速,被隐形的墙或地板吸走般坠落。
隐形的雕刻刀也理应遭到弹开,但不可能全是如此,且日本刀仍直线向我逼来。我一步也不敢动,将性命全押在自己的能力上。
双手伸在眼前,对回旋著扫向脖子的日本刀架定不动。眼睛猛一闭上时,一团风紧接著掠过头顶,并挟带细小沙尘般,仍在空中的雕刻刀一枝枝从我身旁交错而过。锯齿抹过脖子般的感觉令我全身起鸡皮疙瘩,胃都缩了起来。在听见刃器深深刺进背后墙上的恐怖声响后,我的紧张逾越了极限,咳噗一声满嘴都是胃液的滋味。
嘴边仍挂著一条残渣的我,终于撬开了紧绷的眼皮。
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