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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得成为春日透才行。
无论怎么想,我都无法体会杀人的感觉。
这样的我杀得了人吗?
杀人时,我又必须舍弃什么呢?
怎么想都好恐怖。与那个女人相关的一切,都成了恐惧。
春日透会不会是啃咬了因恐惧而紧绷的脸庞才化为怪物的呢?
孤零零地,我这么想。
◆
我想我是杂食性。
无论是见过的还是陌生人,我杀起来都一样亢奋。
杀人,究竟会满足我的什么呢?
我徜徉在余韵中如此思索。
今晚很顺利,不像上次那样狼狈收场。我虽没喝过酒,不过这感觉就是所谓的微醺吧。嘴、心情、脚步都轻飘飘的。
就像是我夺取的性命给了我活力。
我以摇摇摆摆,如光线般的脚步朝气蓬勃地走。
在不同于以往的刺激交掺下,眼前道路变得狭窄,难度渐增。
所以我才会这么愉快。
我人生的障碍──明神明,现在是不是正看著我呢?
他会想些什么,作出何种结论而行动呢?
恍惚的脑袋,发梦似的这么想著。
如此持续一会儿后,我心情更加昂扬,对夜空失笑。
答案像星光那样耀眼。
无论怎么绕怎么转,结论都只有一个。
明神明。
「你要怎么杀我?」
◆
「必杀技是一定要的哩!」
一大清早,天还没全亮,我就到神社去见田沼叶子,结果她一见面就说这种话。
睡眠不足的脑袋昏沉沉的。
「你在说什么?」
「怪杰企鹅假面一定要有必杀技哩。」
「前面跟后面我都听不懂耶?」
我才不是那么搞笑的英雄,也没有什么必杀技。
若真要想一个出来,大概就是背刺或设陷阱吧。这样也算英雄吗?
「可是明神哥,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真的很方便哩。」
「方便……喔,或许是吧。」
主要在做坏事方面是如此,毕竟坏事就是要背著人做嘛,可能真的最适合我。带著挖苦意味自夸时,田沼叶子打量我的眼神引起我的注意。不知在评估些什么,视线上下扫动。
「很不舒服耶。」
「什么东西?」
「没事……」
我别开眼睛,鸟喙尖端随之一晃。好热。好闷。
为什么我要一直戴这个啊?
到了夏天,我有被它闷死的自信。
我想我应该夏天当隐形人,冬天才当戴企鹅头套的半隐半英雄才对。
哪里对?
「……我有件事很想问你,可是怕你变成敌人,所以一直没说。」
一方面因为视线让人有点火,一方面为了打断她,我开了口。
并且稍微前倾,采取随时能逃跑的姿势。
「什么事?」
「前几天,有个超能力者被抓了。」
田沼叶子眉梢起了反应。那里或许不在她情绪管辖范围之内。
我继续问:
「你是他的同伴对不对?」
我已经准备看反应往旁边跳了。
在喉咙被勒住的紧张中,等待她的答覆。田沼叶子将包包拉到身边,手握了又开,开了又握。以花瓣占卜般的间隔如此反覆几次后,她叹口气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哩,之前也问了一次,亏我还故意穿得像当地人哩。」
田沼叶子老实招认,拎起制服衣角说。至于制服打哪来的,我就不问了。
「从你之前说过谎,跟遇见我这种东西的态度,大概就猜得到啦。」
「……这样啊。」
其实无论她是什么人都与我无关,一来我不打算为镇上治安提供贡献,二来为了保护姊姊,我也不想助长人们对超能力者的迫害。我虽没解释那么多,但田沼叶子或许是从氛围察觉到我的立场,没有立刻攻击我,表情平静地不停揉捏脸颊,我也放松准备跳开的身体坐正。
一时间,只有枝叶交叠声围绕我俩。
吹过神社,感觉不像生物呼吸的风即使带了点寂寥,却也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