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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这样,那个到处在闹的家伙被发现是酒驾就是了。」
说著,他肩膀晃了几下,刚才那是笑点吗?我一想到可能遇到杀人魔,表情就僵得根本笑不出来。
配给我们防身的八角棒像砂糖做的,很不可靠。万一遇到犯人,我大概会吓得手脚不听使唤,做不了什么抵抗。脚现在这么抖,逃不逃得了都成问题。
假如对方是妖怪,那我更是没辙。
啊啊,烦死了烦死了。我最讨厌配合这种人际关系了。
我又不是自己想来过乡村生活,只是应公司需要调职来这里而已啊。
好想赶快回都市的想法一天比一天深。
接下来要走的地方,是个人烟稀少、静悄悄的田间小路,想到就闷。不配闹区给我是欺负新人吗?遇不到人就算了,连路灯也没有。
「这附近也有其他人在巡,出事就大声喊,应该会有人来帮忙吧。」
我那缺乏危机意识的搭档还是一样老神在在。
感觉到危险没先落跑就不错了啦。我脸侧向一边偷酸一句。
我心寒地走在这时节果实显得空空洞洞的柿园边,歪七扭八的树枝在夜影遮掩下彷佛变形的人骨,又尖又刺,看了就不舒服。
夜风吹来它们也无动于衷,只有杂草和不知哪刮来的樱花瓣在蠢动。
四周好安静,几乎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这种夜里,有人凭空消失了我看也不奇怪。被这风吹著吹著,我们搞不好也会突然变成沙粒,飞得无踪无影。
超能力者啊……直接认定他们就是犯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吧。我没多想就接受了。毕竟大部分的坏事都是他们干的。
嫌疑比妖怪重多了。
不过,这样又有另一个问题。
「那个……我有一个可能有点笨,或者说早该要知道的问题。」
「嗯?」
「为什么超能力者都在做坏事啊?」
十三年前那件事以来,他们就像动物园毁坏而脱逃的猛兽般到处肆虐。我知道有些是精力过剩为所欲为,但总觉得其他普通点的家伙们好像也都是先干坏事。
「我说你啊……假如你,嗯……可以随便摸女人胸部。」
「啊?」
「你会摸吗?」
他无视我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先把疑惑摆一边,搔著头回答:
「这个嘛……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啊。」
总觉得我态度变得很卑屈。
对方听了直点头,接著转回前方,继续舞弄他的手电筒。
「……所以是什么意思?」
「有奶能摸直须摸啊。既然藏不住,不如就光明正大一点嘛。」
原来他在讲超能力啊。亏我还有点期待他是想报好康的给我咧。
但是照对话脉络来看,他说得的确没错,使我为自己感到丢脸。
……先不管他的比喻,假如他们的动机真的都那么肤浅──
那么他们还真的是一群顺从本能的怪物。
是该全部赶走。
「不过超能力者的想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啦。」
「喔……」
那倒是。我是个正常人,也没见过那种人。
话说回来,超能力的规模到底可以大到怎样?
「不会有可以翻天覆地的能力啦。」
「是没错啦。」
既然不足以颠覆社会,到处被人驱逐,所以实际上也没厉害到哪里去吧。
就是因为那种不怎么厉害的人打肿脸充坏人,才会被政府盯上而招致毁灭。
简直是报应。
「只是年纪大了,看法也有点不同了。」
「什么?」
那听起来有点像自言自语,但我还是问了。
简直有如在凛冬长叹,吐出万千唏嘘的身影,活像个龙钟老人。
「弄成这样好像有点太过火了。」
还来不及问那句低喃是什么意思,一阵强风吹过。
彷佛将话尾卷走的风,撼动了我耳廓深处。
全身寒毛随之倒竖。
脚步晚一拍停下,脖子一缩。
风中似乎夹杂了点急切的叫声。
◆
即使想靠努力跨越所有困难,仍免不了有碰壁的时候。
例如背突然发痒就真的很伤脑筋,可比人之三急。我也很想当场躺下来蹭地,但如果被车辗到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