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面孔都不例外,完全是跨世代的普遍常识。而对于拥有那种能力的人,社会观感也相当一致。
他们拥有常人所没有的特殊力量,就我们这些凡人来看,明显是纷争的火种。事实上,我们的现况就是如此。一部分逃到乡下避锋头的超能力者,在我们这镇上筑起巢来,令人大伤脑筋。他们似乎误以为那种能力等同施暴的通行证,肆无忌惮地到处作乱。如此一来,不只镇上治安会恶化,其他县市对我们的观感也不好。就像野生动物栖息地遭侵占而迁移会引起的问题一样。
最近还有多名女性在夜间失踪。说是失踪,其实大家心里都认为她们早就没命了,只是没说出口而已。但名义上,巡逻项目里还是摆了条「协寻失踪人口」,虽然我觉得那是警察的工作。
若再以野生动物举例,好比在别的城市设法招揽驱逐害兽的专家,可是其他区域的麻烦也还没根除,这样乡下地方自然会被往后摆一样。
这么一来,能不能提供保护只是其次,成立这个义警队其实是为了社会观感而被逼出来的。说穿了就是怕太太们或某某团体啰嗦,我们才被推出来每晚巡逻。
刚搬来这里就得背这种义务,真是三声无奈。
「这对观光人数有很大影响,我们自当全力改善治安……」
自治会长说的问题,我们根本是看得见,构不著。老实说,根本插不了手。我知道治安恶化的确会导致周围县市疏远,做什么都把我们排除在外,可是个人能提供的帮助实在太有限了。即使我们有自治会,规模也没大到有足够影响力。我只能暗暗打呵欠,祈祷这件事和会长的废话能快点结束。
现在不方便拿手机出来,只好转头看时钟。
我为什么要挑前排座位呢,这样连打瞌睡都不行。
这时──
我发现后排座位有个和义警队很不搭轧的少女。
大了一个尺码的制服盖住了她的颈部,脸小得令人印象深刻……喔不,也不是小,应该说短比较恰当。脸显得很短,加上紧致的下颚轮廓,感觉有点奇特。不过去除掉这点,那成熟稳重的表情和乌亮长发深有魅力,使我忍不住不礼貌地直盯著她看,连自治会长的话都快听不见了。
对上眼了。她朝我微笑,使我慌了手脚,赶紧转向前,会长的声音也回到耳里。实在不怎么好听。
其他来开会的全都是大叔,怎么会有个女孩夹在中间?
她在没什么好看、好听的镇民中心里显得格外醒目,让我很好奇。
我在会长致完词后又转过身去,少女和其他大人稍微寒暄几句,正要离开。我不禁吓了一跳。其他大人已司空见惯了吗?谁也不觉得奇怪──她用脚开了门。套著黑裤袜的脚趾扭开了门把。
看著她罩在长袖底下的双臂像没有意识的棍棒固定不动,一阵寒意从我脑壳底下搔爬起来。
「新来的,今晚拜托你喽。」
有人在我站著发愣时向我说话,又吓得我背脊一绷。往搭上肩膀的粗犷手掌回头一看,原来是会长。也许是我表情紧绷起来,他有点夸张地哈哈大笑。
「哎呀,那家伙似乎专挑女生和小孩,你用不著那么紧张啦。」
「喔……」
我只是因为一下班就被叫过来开会还拖到这么晚,感觉很哀怨而已。
而且第一天巡逻就有我的份。在事情明朗之前,先叫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垫背就对了。
算了,这部分我就认了吧。
不过那对在离去时晃动的袖子让我印象深刻,我不禁问:
「那个,关于刚刚在后面的那个女生……」
「嗯,喔,那是春日家的女儿,好像是代替爸爸过来的。」
长舌的会长聊自家孙女似的说。
「可是那个女生好像──」
他明白我为何含糊其词,解释道:
「她的手在小时候出了点事。是怎样来著……」
「这样啊。」
看来那就是我感到异物感的来源。
虽然很肤浅,但我仍起了些近似同情的感觉。一想像自己也变成那样,就闷得不敢想下去。
或许不太礼貌,但我就是会去想像那种事。
「说到小孩,我家的孙子阿明去年当了学生会长……」
这样都扯得上?傻眼之余,我也为他硬转的功力暗自佩服。
想找人代替自己,可是每个人都串通好了似的背著我。
看来是舍我其谁了吧。我只好苦笑著担下听他炫耀的工作。
看来无论是交际还是公司,新人都是一样难混。
◆
果然是今晚就要开始巡逻。知道以后就没必要再陪那些大人了,于是我简单招呼几句就离开了镇民中心,不让他们用闲聊拖住我。
既然大人们今晚就要行动,就得先下手为强。
我在外头停车场的缘石坐下、脱鞋。穿裤袜是由于我以脚代手,必须细心保护的缘故。我用脚从书包取出手机,点选通讯录中母亲的号码后用脚趾夹住向上一拋,再用肩膀接起缓缓升起的手机,歪头夹住。
每次这样用电话,我都有点紧张。
要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