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高中生后,我才知道Croissant在法语中是新月的意思,毕竟亚森罗苹是法国的作品,所以克鲁瓦男爵也取了法国名吧──话说回来……
「是谁寄这种东西来闹啊?」
看来不像是有人寄伴手礼来。打开盖子后,背面贴了一张奇妙的纸。
请严守下述规则:
•只拿自己的,不看别人的(保护隐私)。
•不对他人的时光胶囊恶作剧(高中生不幼稚)。
•看完后,寄给通讯录上的下一个人(身为同学的义务)。
「啥?」
嘴里吐出愚蠢的感想。
里面装的确实不是饼乾,而是堆积如山的信封,乍看之下大概有二十封。放在最上面的是……通讯录吗?又是个令人非常怀念的东西……
我再次凝视盖子背面,发现下方还写了一行小小的注意事项。
要号召全班同学一起挖出来太麻烦了,就照班级通讯录的顺序传下去吧。据说──这是小山丘第六小学一年一班制作的时光胶囊。
据说?
看来,一开始寄时光胶囊的始作俑者跟写这张纸的是不同人。不过,竟然有如此随便处理的时光胶囊啊,我想收到的人都会这么想吧,这样最好是能保护隐私啦。不过,小学一年级的话……是十一年前了啊,话说回来,以前好像有一堂课是写信给十年后的自己。
「我有写吗……」
我抱著罐子走进房间,翻找信封堆后,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但现在我和那些人也都疏远了。自己的信放在下方,拿出来一看,简单的白色信封上丑陋的字迹写著收件人姓名。
我来看看,小学一年级的自己,究竟寄了一封什么样的信来。
给十年后的我:
只是看见这个开头就已经感到不耐烦的自己,大概是钙质不足吧,我仰躺在床上接著读下去──
十年后的我会四什么样子呢?十年前的我很普通。我在练空手道,可四我其实想踢足球──
先不管把「是」写成「四」这种愚昧的错误。
「对喔,我小时候学过满多才艺的呢。」
空手道也是其中之一,可是没学多久,小学一年级的秋天就没继续学了──之后好像开始学游泳,但也没学多久,接著学体操,然后是习字……感觉小学低年级时接连学了不少才艺。父母好像在儿童时期踢足球受过重伤,因此至少低年级时不准我学球类的才艺──所以我才没去学踢足球,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也想打棒球、网球和篮球,不过,妈妈应该不准。成为高中生的我,四不四有在打球呢?如果有,请代替我尽情运动。
之后,我在小学高年级的社团活动时,多少有体验过球类运动。四年级踢足球、五年级打篮球、六年级好像是打排球。结果每一项都跟之前学才艺时一样,三分钟热度,没有想继续学下去的想法。
那时的我就像克鲁瓦男爵一样,相信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只有一个正确解答,就如同一加一等于二。但每项球类运动计算出来的答案有时是三、有时是四、有时是五,根本不是正确解答。
当然,就算不四运动,如果你找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请努力去做吧。
只有最后一句写得特别打动人心。
「我以前是这种小孩吗?」
我翻过信笺低喃。感觉比现在的我要成熟太多了,真是讽刺。
「其他人都写些什么呢……」
我将自己的信纸扔在书桌上,随便看到哪一封信就打开来看,看了两、三封。谁管什么隐私啊,谁叫有人要把时光胶囊寄给我。不过,那几封信写的内容都大同小异,一点都不有趣。反正小学一年级的脑袋所能想像出的自己未来的模样,应该都差不多吧。写的都是平假名,字真丑,笔迹看起来也越来越相似。
我立刻就腻了,将时光胶囊放回纸箱,踢到床底下。
结果响起「铿」的一声,似乎是撞到了东西。
奇怪,我有放《JUMP》以外的东西吗?
我低下头窥视床底,发现找不到机会丢结果大量堆积的《周刊少年JUMP》和刚踢进的饼乾罐,更内侧还有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盒子。
其实,我以前曾经以为我找到「唯一的正解」,我记得我将它收进了那个盒子里。
「啊……原来在这里喔。」
我直接将时光胶囊和那个盒子硬塞进床底下。
「算了。」
*
我在书桌上画下那只猫的一星期后,发现了一行小字。
之所以没擦掉那个涂鸦,只是单纯想反抗那天怒骂自己的教师和想惹日间部的人不爽罢了,所以并没有特别注意桌面。等我发现时,那只猫咪的旁边画上了一个对话框,里面写著一句小小的感想。
真可爱,好会画喔。
那是用自动铅笔写下的字,字迹圆圆的,很工整。大概是白天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日间部学生吧,不是男生写的字。要是有男生留下猫咪涂鸦很可爱的感想,我会揍扁他。
「很会画吗?」
很久没有人这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