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滥用延寿技术的结果,在人工基因的多次改良下,我们的生殖细胞出现了不可逆的变化。
尽管根治疗法还未确立,但长年研究后人们提出了目前的地下城市制度。
基础欲望缺失症,会在个人欲望得到满足时发病。那么只要对城市本身进行改造,让居民一直保持强烈的个人欲望就可以解决了。
除去了解真相的一部分管理者,政府会对居民普及地表的危险性,并且通过身份制度决定生活水准。作为个体,身边总是有生活更加优渥的人。
通过让全城上下都保持渴望的状态,人类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了基础欲望的缺失。
讽刺的是,只有能在地下生活寻觅出小小幸福的知足常乐之人,才会因失去基础欲望而死。不过人口减少的速度确实放缓了。
中下层的人全然不知道这种疾病。有必要让民众渴望登上地表而不得如愿,保持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状态。
人类为此准备了一套剧本,也就是对位葡萄糖导致的紫外线不耐受——
中层的研究者对上层报告的紫外线数据信以为真。他们没有第一手信息,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此,中层的研究所一直在做提高紫外线耐性的无用研究。
在对位葡萄糖中,确实也有导致基因出现变化的突变原。变异导致的皮肤细胞弱化也是事实。但是并没有对大众宣扬的那样夸张。
人类在面对基础欲望缺失症的时候,凑巧也面临着对位葡萄糖导致的基因变异,于是就将对位葡萄糖提拔成了这个地下愚民计划的主角。
况且对位葡萄糖和其糖酵解,是从南极的永冻层微生物上发现的自然产物。比起持续人工、人为改良细胞的人工基因,对位葡萄糖造成的变异要平缓许多。但多数人没有这种专业知识。他们对此也没有兴趣吧。
绝大多数人都正中当时媒体的下怀,超出必要程度地恐惧着对位葡萄糖。划时代的对位葡萄糖生产和贩卖被一部分企业独占,在无所顾忌的报道背后,或许也有对那些人的嫉妒吧。
于是人类的心理阴影受到了利用,依靠伪造的紫外线量和对位葡萄糖,让民众对近在咫尺的地表产生了恐惧心理。真正在与基础欲望缺失症战斗的人是我们上层人。
我们知道登上地表也对健康无害,同时约束自我,人为制造出渴求感。
实际上,基础欲望缺失症的患者几乎都是上层人。
所以上层的人口才不会增加。
我想为这场无意义的战争画上句号。我本来就讨厌不合理的事情。上层总是不去面对本质问题,不肯把全部资源投入根治疗法的研究,模棱两可的研究方针一直让我心有怨气。
我就是能改变这个城市的人。
如果没有像我这样的人怀着以死报国的决心去工作,人类永远都无法逃离进化的绝路吧。
第二天。今天,是去上层研究所工作的日子。我总是第一个到研究室的。
基础欲望缺失症的病因在某些基因上,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剩下的问题就是怎样找出致病基因。
我在查明致病基因上花费的时间和劳力,比任何人都多。
每一天都在反复实验,对哪些基因产生哪些作用的基因药物才是正确答案——我每日每夜都在给患上基础欲望缺失症的小白鼠注射基因药物的试制品。
唯有脚踏实地的努力和执着能够开辟未来。我坚信这一点。
过了十点,终于有其他研究员来上班了。
但他们表面上在讨论,实际只是在闲聊。更有甚者去了吸烟区一个小时都没有回来。这种人很容易就会患上基础欲望缺失症。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上层人一旦贪图享乐就会死去。他们还不明白这一点吗?
“那个人的太太好像也得了基础欲望缺失症”
我每天都会在研究所里听到这样的传闻。他们聊得兴起,殊不知自己将会是下一位患者。
晚上,和里樱一起吃晚餐的时候,我叹了口气。里樱笑了。
“你是想让我关心你才故意叹气吧?”
我不禁苦笑。
“也许这个城市——不,人类根本不值得去拯救。我在想这件事情。”
里樱挑起眉毛,吃惊地看着我。
“像这样从悲观的角度看事情,应该叫什么来着。”
“……Pessimism。厌世主义。”
“对!你就是这种人!”
我又苦笑了一下,这次明显带着几分自嘲。
“我在想,为什么只有我这么拼命呢。我是豁出性命在研究基础欲望缺失症。如果没有人像我这样付出,人类就真的完了。”
里樱柔和地笑着点点头。
“可是周围完全没有像我这样投入的科研者。我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周围的人都疯了。”
“嗯……厌世主义,还有虚无主义。”
“……你不想认真听的话就算了。”
里樱大声笑了起来。
“抱歉抱歉。是啊…··也许是环境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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