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他一开口就那样说。
从他用的是敬语来看,我认为他的确是在跟我说话,但什么东西没事?
若他说的是我这颗动不动就爱妄想的脑袋,我知道他很有事,也不觉得治得好,所以我想说,不要紧,我今后也会带著这样的脑袋继续活下去。
「你的脸真的很红喔。」
「啊?」
什么!爱泽同学认为我是那种看到男生会脸红的人吗?你要是那样说,《VICE VERSA》的插画家就会很高兴的,所以不行!我一瞬间这样想。
「嗯……而且还摇来摇去。」
紧接著,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那是似鸟的声音。
「是吧~」
爱泽同学也同意似鸟说的话。似鸟从后方座位起身,来到他身旁,看著我的脸。
接著,似鸟对我说:
「那个……你该不会发烧了吧?」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在教室内听见似鸟对我说话。
总觉得这似乎会成为一种纪念,但现在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
脸很红,头又晃来晃去,我也许是发烧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爱泽同学,但连似鸟都那样说了,也许真的是那样吧。频发性地震的原因就在自己身上,谜题全部解开了!
我那样思考后,便说:
「啊,嗯,也许是吧……我去一下保健室。」
我慢慢站起身来,走路似乎没有问题。
「嗯,我应该能自己去,谢谢你们两位。」
那样说完后,我就留下一脸担心的两人,离开教室。
我这辈子第一次在这所学校的保健室请人帮我量体温。如果体温计没有故障,我的体温将近摄氏三十九度。
差一点就要突破三十九度大关了啊。保健老师严格命令我卧床休息。
我已经记不得,上次躺在学校保健室内是几年前的事。我甚至连是否有过那种经验都不记得了。
我幸而有副强壮的身体,因此至今从未生过什么大病,也没受过什么大伤。
虽然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很有趣,但我不知不觉就睡著了。
我被第四节课的下课钟声叫醒后,保健老师看我烧完全没退,便说:
「我会再通知你们班导师,你先回家吧。」
老师询问我家住址,得知我住得很近后,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慢慢地走在持续发生「地震」的走廊上,回到午休时间的教室。
似鸟与爱泽同学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便当。身为学生餐厅派的我,是第一次见到午休时间的教室景象。
我边整理书包边说:
「我真的发烧了,所以,要先回家。真的很谢谢你们。」
这句话并非说给其中一人听,而是同时对两人说。
「啊,不客气。请多保重。」
爱泽同学如此说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人很好了。
「我明白了,我会转告老师的。」
似鸟则用她一贯的公事公办语气说。
我就这样地获得了「在教室内与似鸟交谈」这项难得的体验,然后在八分钟后回到家。
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
准备去上班的母亲帮我量了第二次体温。由于体温仍超过三十八度,所以母亲立刻叫我吃药,并让我喝下大量运动饮料。真不傀是母亲,办事很俐落。
我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开始思考发烧原因后,其实我已经猜想到了。
昨天晚上,刚洗完长时间的澡后——
为了将刚才在更衣室内想到的点子记录下来,我顶著还很湿的头发,只穿著一条四角裤就坐在与室外只隔著一扇纱门的客厅内敲打著笔电键盘。
我觉得晚风吹起来很舒服,但对身体果然还是不好。
即使稍微发烧,我还是能够冷静地思考。
在那一刻来临之前,我是那样想的。
「啊!」
在床上躺下后,我看到墙上的月历,并发现了一件事。我拿出智慧型手机来确认。
我发现今天是周四,我得在傍晚前往东京才行。
在这之前,我毫不怀疑地以为今天是周三,还悠哉地想说,要在明天傍晚前痊愈才行。这都是发烧的错。
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对为了上班而位在玄关的母亲说出此事后——
母亲当然严格命令我休息。
我回到房间,打电话给责编。
如此这般地把目前情况告诉他,并问他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