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高中生兼当红轻小说作家的我,正被年纪比我小且从事声优工作的女同学掐住脖子。
这就是我目前的处境。
我知道似鸟的表情很困惑,但我不知道在她眼中,我看起来如何。
这是我的猜测——
我肯定——
肯定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
肯定露出了很幸福的表情。
肯定露出了从未让她见过的表情。
***
六月五日,星期四。
阴历也终于进入夏天。
虽然之前的气温也相当高,但大概夏天也懂得看月历吧,一进入水无月(注:阴历六月),气温就跟著高升。
不过风势很强,站在月台上悠闲地等车时,感觉非常舒服。
上车后,反而觉得冷气强到不行。
温度低到令人觉得冷,我便在长袖衬衫上套了一件薄夹克。我很怕吹冷气,因此出门时外套是不可或缺的。
学校换季了,学生改穿夏季制服。
这是我第一次穿夏季制服,我觉得那个位于衬衫左胸上的鲜明校徽非常帅气。私立高中在这方面就是有趣。
该说真不愧是私立高中吗?教室内有冷气耶。
只要冷气一启动,我大概就会冷到想要套一件衣服吧。在那种情况下,我应该穿上冬季制服外套吗?还是别的衣服呢?
该去买件夏季毛衣或开襟毛衣吗?
我知道学校没有规定要穿何种外套,学生们可以穿自己喜欢的款式。如果毛衣等服装也行的话,我会很高兴。
当我在思考那种事时,列车准时启动。
我看了一下手表,确认现在时刻是预定出发时间加七秒。
我的爱用表是一只「为了纪念《VICE VERSA》发售」而买下的电波表,基本上连一秒的误差都不会出现。我充分地了解到,日本的列车时刻表是世界上最出色的。
另一方面,似鸟(与神代女士)每次来到我座位旁的时间都不同。有时是三分钟后,有时则是五分钟后。
因此,我在老位子上坐下后,便决定把座位调成往后倾斜,然后重重靠上去,悠闲地等候。
「老师……你好……」
出发后过了一分钟,正确来说,是五十七秒——
似鸟带著神代女士来到我身旁。
她不像平常那样有精神,而是稍稍低著头露出僵硬表情,而且没有先把长发整理好,就直接在我旁边座位坐下。
「啊!」
接著,她慌张地按住被后面东西扯住的假发,并抬起臀部。接著,她再次将长长的假发拢成一束,使其垂至身前后,再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并好好地重新坐下。
「唉……」
似鸟之所以会做出如此可疑,或者是著急,也可能是生气的举动,是有原因的。
我很过意不去,毕竟原因就是我。
因为距今几个小时前。
在学校内,我为了应付当时的情况,说了一句很怪的谎话。
「似鸟是我的女友。」
我撒了这个荒谬的谎。
上周——
五月三十日,「VICE VERSA」第九话的配音工作顺利结束。
之后,我在录音室的咖啡店内与导演进行对谈。
虽然我是第一次进行对谈,但撰写报导的人会帮我妥善处理,所以我只要谨慎地回答问题即可。
从剧本会议、场勘,到每周的配音行程,我已经和导演见过很多次面了。我认为我能够毫不紧张地跟他交谈,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导演夸奖说故事很有趣,让我感到很害羞。
由于报导会进行校对检查,所以万一出现「不该刊登的」发言,可以之后再删除。我打算认真地好好检查,以确保万无一失。
上周我和似鸟在这班列车上得知了彼此的联络方式,不过互传邮件的次数就只有周四那次而已。
我不晓得该传什么内容才好,心想「要是她传了什么邮件过来,就回答她吧」,但她最后并没有传。既然没有急事,我觉得这样也好。
从六月二日周一到四日周三(也就是昨天),期中考的考卷啪嗒啪嗒地发回来了,睽违一年后,我再次得知了自己的考试成绩。
分数可以分成,「远比想像中来得好」以及「有点差」这两种。前者是英文和国文,后者则是数学。保健体育的成绩也不太好。
话虽如此,以首次期中考来说,整体成绩并不差,所以我松口气的同时,告诉自己期末考也要继续加油。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要鼓起劲来继续撰写《VICE VERSA》的续集,也想要参加每次的动画配音行程。
至于上周末最令人担心的问题,也就是同班的佐竹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