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Time to Play 下 最终章「五月二十二日·我打动了她」

>   「故事描述的是,一名角色的死亡场面。呃,这位名叫蜜可的少女是何蒙库鲁兹,也就是人造人的角色。她在一场大战中轻易丧命,后来她的遗体被搬到主角面前,场面算是挺毛骨悚然的。」

  接着,我在似鸟逃离座位前开始朗读?

  「朗读开始。」

  「蜜可死掉了吗……?」

  辛如此问道。这不像是在大战中大获全胜的王子会说的话。

  既温柔、软弱,又不可靠。在家臣面前,可不能展现出这种态度。辛应该非常了解这一点,而且至今也从未展现过那种态度。

  「嗯,士兵死在战场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普鲁托的态度则刚好相反,非常英勇威武,完全没有失去任何武将该有的威严。她的态度非常坦然,感觉像是要说,死了区区一个部下,是理所当然的。

  (这两人实在都太笨拙了。)

  真心想。

  辛展现了过去拼命隐藏的温柔本性,普鲁托则刚好相反。辛与普鲁托明明应该展现相反的态度才对——真在心中如此嘀咕。

  虽说是朗读,但我只是平淡地念出文章。

  我没有投入感情,台词等也念得很生硬,而且声音既小又不流利。

  更进一步地说,在朗读中,根本完全搞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辛,也没有说明普鲁托是谁。对没看过《VICE VERSA》的人来说,这段朗读应该会令人难以理解吧。

  我不介意。

  这段朗读我只想念给世界上唯一一个人听。

  我继续念。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真苦恼地问自己,而且也没有找到答案。

  在雷普塔西翁,自己是不死之身。宛如游戏角色那般,不管几次都能重新复活。正因如此,真至今才能够「不用拼命地」战斗。他在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看到周遭的人死去。

  不过,即使像这样,得知过去如此温柔对待自己的那名何蒙库鲁兹的死讯,仍然应该展现出相同态度吗?不感到悲伤好吗?即使自己只打算当作游戏来玩,但对他们而言,却是无法挽回的真正死亡。

  他找不到答案。这是因为,无法思考吗?还是大脑在抗拒,认为没有必要思考?或者是——

  「过来。」

  听到普鲁托用严厉语气命令后,真才回过神来。

  「有……什么事吗?」

  她过去从未传唤过真。毕竟能与她面对面交谈的人,只有身为一国之君的辛。

  真一脸讶异地转过头,只见那位盔甲上沾染着敌人血迹的武将,用严厉的视线对他下令:

  「过来——王子啊,我要暂时借走这位不死之身的替身喔。」

  「要确实归还喔,他可是宝贵的战力。」

  留下这句话之后,辛为了掌握自军损伤程度与剩余战力而离开该处。

  真明白,现在的辛也无睱悼念蜜可之死。

  真默默地走过这令人忐忑不安的数百公尺。他被带到的地方是,普鲁托军所使用的简易式帐篷。

  真也有听说过,在这种开阔的土地上扎营时,指挥官会跟一般士兵一样使用朴素的简易帐篷,借由隐藏位置来保护自己。不过,虽说很朴素,但这里当然是大本营,尽管是同盟军,但此处并非身为辛部下的真能够进入的地方。

  真默默地被普鲁托拉进帐篷内。在这直径不到三公尺之处,由于阳光从顶部附近的缝隙照了进来,所以出乎意外地明亮。里头有一张组装好的简易床铺。

  接着,晚了约二十秒才进来的部下们,将一具遗体搬到那张床上。

  那是蜜可的遗体,她的腹部染上一大片血迹。

  在雷普塔西翁,并没有将死者眼睛合上的习俗。酒红色右眼与黄色左眼正因照射进来的阳光而闪闪发亮。

  真的脑海中涌现出最初在地下室见到蜜可时所发生的事,以及在那之后的好几次对话。

  该哭吗?该感到悲伤吗?还是该吐呢?——这些他都做不到。

  真只能这样想。在这个世界,自己毕竟还是无法感受到死亡,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局外人。

  真不明白普鲁托为何要让他看蜜可的遗体,于是问道:

  「你到底……想怎样……?」

  「看好啰。」

  让其他回避后,普鲁托敏锐地回答。她一脱下双手的皮手套,便从腰际间拔出了短剑。

  接着,她将刀尖刺进蜜可那颗很大的右眼。

  「…………」

  真既无法阻止她,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听到了柔软的肉被切开的声音,以及液体迸出的声音。普鲁托正在挖出蜜可的眼睛。

  普鲁托用刀子挖出眼球后,将其放在右手上。

  「呼!」

  然后随即轻轻地将眼球捏碎。回想起来,她的纤细手指果然很有女人味。白色液体稍微从纤细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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