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在周日晚上才回到家。
周五与周六的晚上都是自费住饭店。
这是因为,我想要尽量让脖子上的勒痕消失后再回家。我绝对不能让母亲看到这种景象。
我有事先打电话告诉母亲,我要在东京取材后再回去。
由于是周末,我担心会不会没有房间,不过我总算还是入住了。我松了一口气。
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待在饭店内写作,只有周六下午,我以取材的名义在东京都内观光。
我已经想出了真与唯因校外教学而前往东京(然后辛会出现在该处)的故事,所以我游览了浅草的浅草寺,以及位在附近的东京晴空塔一带,并考虑将这些地点拿来当作故事舞台。而且我还独自去搭乘顺着隅田川流向行驶的船。我拍了很多照片。
虽然我只要一想到似鸟,就会非常担心,但在下次见面前,我什么事都做不了。我也不能一直在那边瞎操心,经过这番考量后,我安排了这趟观光行程。
回到家后,幸运的是,母亲从本周开始改上夜班。
如此一来,我们几乎不会碰面,我能够轻松地隐瞒脖子上的勒痕。
从周一开始,我正常去上学。
我围着阿富汗披巾去上学,上课时也都没有拿下来。
上体育课时,我说我感冒了要休息,所以班导师与同学也没有特别说什么。
哎呀,就算没有发生此事,我也不会跟班上同学说话就是了。
似鸟——
并没有来上学。
周一、周二、周三都没来。
「似鸟今天也缺席。」
她大概有联络学校吧,所以班导师很干脆地在点名簿上记录。
周四。
也就是今天。
我不晓得似鸟是否会来,但我已经事先做好准备。我把列印出来的原稿藏进书包后,便去上学。
脖子上的勒痕几乎消失了,所以我没有围阿富汗披巾。
当我比平常早一些去学校,并在教室内看书时。
「绘里!早安,好久不见!身体已经好了吗?」
听到某人这样说后,我得知似鸟来上学了。
而且,就算不回头,我也明白她的模样还是跟平常没两样,戴假发搭配彩色隐形眼镜,并戴上眼镜。
「嗯……我染上了特殊的感冒。已经没事了喔。」
从我脑后传过来的声音,还是跟平常一样。
我听到拉动椅子与坐下的声音。
虽然这些声音我已经听过不知多少次,但今天听起来就是非常舒服。
在打开的页面中,虽然主角正面临重大危机,但我却稍微露出了微笑。
我不知道似鸟露出什么表情。
我还是老样子,一下课就离开座位,直到快要上课才回到座位上。
离开教室时,我会走前门,回教室时则走后门,因此我只会看到似鸟的背影。
接着要上的是国文课。
今天的朗读——轮到我。
开始上课。
老师叫我的名字。
「有。」
我回答。
明明没有人拿着手枪抵住我的头。
——我一边那样想,一边起身。似鸟坐在我后面的座位。
我的手上没有拿书。
我只拿着几张列印出来的原稿。
「那个……我今天要朗读的作品……呃……不是书。」
我说。
「什么意思啊?」班上同学们稍微喧哗了一下。不过,震撼度似乎不及《桃太郎》那时。
「这是一部小说——」
虽然我觉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但我并不打算回头。
「书名是《VICE VERSA》。」
后方座位发出了桌椅的震动声。我继续说:
「这就是俗称的轻小说,我很喜欢此作品。虽然文库本出了好几集——但我想朗读的是,尚未出版的部分。」
这并非谎言。
「此部分是作者业余时代在网路上发表的作品,作者出道后就被删除的部分。由于当时完全不受欢迎,所以我认为大部分的人连它的存在都不知道。」
这是个弥天大谎,事实并非如此。自从那件事之后,我觉得我的演技变好了。
我听到正后方传来有人大幅拉动椅子的声音。
拜托你,请别逃避。
我一边拼命地祈求,一边迅速地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