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喂!」
面对再次的询问,我如此回答:
「我没事。我已经醒了。」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当然——」
我说出自己的名字。
「今天是几月几日?」
「五月十五日,星期四。」
我回答。虽然对方没有问星期几,但我还是预先补充上去。
「头会痛吗?」
「不会,感觉很畅快。」
「身体有什么地方会痛吗?」
「不,完全不会痛。」
「要叫救护车吗?」
「不,不需要。我可以起身了吗?」
「请。慢慢来就可以了。」
我透过腹肌的力量,慢吞吞地抬起上半身。
接着,我将身体往右扭动,把脚放下。这个动作做起来完全没问题。
我观察目前所在的房间。
约四坪大,摆放着桌椅,感觉像办公室,但有点杂乱。桌椅造型都很呆板且朴实。
我一移动视线,便看到简单的床铺沿着墙壁排成了两个L字形。
我也坐在其中一张床上,闻到有点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我听到远处传来列车咕咚咕咚地减缓速度的声音。
不用问别人,我也知道这里是何处。这里是车站的医务室,我目前正在医务室内。
在左边的墙上可以看到时钟。
我看着数位表盘。距离特快车的到站时间,只过了不到两分钟。
不用问别人,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虽然失去了意识,但之后我没有被掐死。她大概在不久后就松开手了吧。
列车随即抵达这个车站。
我不清楚我是被担架抬到这里的,还是被人背过来的,但我立刻就恢复意识。
我没死。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总之真是太好了,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
似鸟的情况如何?
我马上就找到了答案。这是因为,有一名少女正低头坐在时钟下方的另一张床上。
明亮的浅褐色短发。虽然她面朝下,我看不到她的脸,但牛仔裤与浅蓝色毛衣那身服装,正是似鸟的不会错。
似鸟正在啜泣。
「呜呜……呜呜……呜呜……」
我听到非常微弱的啜泣声。
有两名女性坐在似鸟两旁。
看起来像是依偎着,也像是在将她夹住,防止她脱逃。
不用说明我也知道,似鸟左边那个人是车掌小姐。我们搭的那班特快车的女车掌。
接着,我开始推测。
我在失去意识前一刻所听到的尖叫声就是她发出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车掌小姐肯定是偶然出现在现场,设法阻止了再那样继续下去就会把我掐死的似鸟,然后通报月台的站务员。
坐在与车掌小姐相反方向的另一名女性,看起来同样也是二十岁后半,留着一头黑色短发,身穿深蓝色长裤套装。
她用右手触摸似鸟的背部,看起来像是在拼命安抚持续啜泣的似鸟。她的脚边放着似鸟的行李。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已经推测到了,我想应该没错。
这个房间内另外还有一名被卷进麻烦中而一脸困惑的中年男性站务员,以及一名看起来年约二十岁的年轻警察。总共有七人。
慢慢环视房间的我,最后看向放在自己坐的那张床旁边的篮子,看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我的背包。
原本应该关上的拉链大大地打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笔电。原本应该装在稿袋内的原稿被胡乱塞进背包内。
果真是那样。
一切都跟我想的一样。
大概是因为对方看出我的态度很从容不迫吧。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站在我身旁的中年警察用温和中又有几分强硬的语气问我。
原来如此,这也是个可贵的提示。似鸟什么都还没说。
为了保险起见,我反问他:
「那个……你没有听她说吗?」
警察摇头。
「没有,她一直在哭。当然,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我打算向她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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