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成为作家的气势,不过光是确定能够出道,就让我很高兴,光是再版一次,就让我很高兴,作品开始畅销后,责编叫我写续集时,我也很高兴;动画化也让我很高兴。」
「……看到老师的表情,我非常明白,这是毫无虚假,真实的感受对吧。」
「那个,嗯。」
我这个人不会演戏。
「请告诉我——老师你觉得自己很特别吗?」
与过去不同,这个问题很尖锐。
我摇头说:
「不,我觉得我是个拥有罕见经验的人。」
「那么,你觉得怎样的人才算是特别?」
「我不知道。」
「…………」
「那种人,应该不存在吧?啊,如果你说的是对某人来说『很特别』的人,这我倒是知道,像是恋人、家人之类的。所以,也就是说——」
似鸟对我露出强烈的表情。表情很认真,但与配音时的表情又有点不同。接着,她像是要打断我的话似地问:
「依照当事人的想法而定?」
「大概就是那样……吧。」
我胆怯地回答。
我望着窗外的流动景色,喝着茶——
总觉得离题了,一开始问的是什么问题来着?
我如此思考着。
我一边关上宝特瓶的盖子一边转头看向右侧,发现似鸟仍带着非常认真的神情在想事情。
我担心自己是否说错话了,无论如何,说过的话是无法收回的。即使她再问相同的问题,我也只能那样回答。
似鸟将脸转向我。
虽然表情变得柔和,但镜片背后的视线还是很锐利。
「对作家来说,也就是对出道至今的老师来说,有遇过什么难题吗?」
「难题……」
听完问题后,我喃喃自语地思索,这个问题必须分开来考虑。
「我想『作家会面临的难题』与『我本身当上作家后所面临过的难题』大概是不同的。」
「那么,请依照老师你的判断,先回答其中一个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答『我所面临过的难题』——」
「嗯。」
这个问题的话,我能够很有信心地断言。
我毫无顾忌地简短回答:
「没有。」
「什么?」
「我没有遇过什么难题喔。」
「那个……真的吗?」
「嗯。因为,我刚才也说过了,我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幸福的作家。就算要我说出遇过的难题,我也想不出来。」
「…………」
似鸟呆呆地不发一语。
『这个轻浮的家伙,认真发问的我真是倒霉啊。任何人多少都会遇过一两个难题吧。面对难题会让一个人成长。没遇过难题的你,是不会成长的。』
但愿她不会有这类想法。
话虽如此,没有就是没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中学时,直到暂且能够写出文章前的辛苦过程,就是我至今遇过的最大难题。此事我已经说过了,而且那是在我成为作家之前的事。我同样也说过,我没有遭遇过作家最害怕的『完全不采用』的情况……如同刚才说的那样,我强制性规定自己不要去理会网路上的恶评……出过的书全都很畅销……这次还要改编成动画……」
在琐碎的事情中,也许能找到很难应付的事。
举例来说,像是「在前往饭店的路上被恶劣的醉汉纠缠」、「去年有段时间过于专注写小说,导致年纪轻轻就出现腰痛症状」之类的。
就算不是作家,还是会被醉汉纠缠。如果有专门骚扰作家的特殊醉汉,那就另当别论(那种故事似乎也很有趣)。
为了改善腰痛,我调整了坐姿,并偶尔做运动。在母亲的建议下,我也有做针灸治疗。于是,腰痛暂且痊愈了。
我心想,果然还是没有啊。
「那、那么……你觉得作家会面临什么样的难题?」
似鸟缩小了问题范围。这个问题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作家会面临的最大难题——
那就是,只要写不出来,或是不想写作的话,作家生命就会结束。
只要失业,就会变得没有收入,无法继续维持生活。无论何时失业都不奇怪,这就是作家。
作家是无可取代的。就算有少数的例外,那个作家的作品还是只有那个作家才写得出来。
这也是我曾经在某篇散文中看到的,而且我已经很能够体会那种感受。
「是吗……无论何时失业都不奇怪……这部分,声优大概也一样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