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帝都,将皇太子府移设至帝国第二大城特尔塔的索沙尔,以此为据点精力旺盛地专心于帝国的统治工作。当然是他……力所能及的部分。
“吾父,摩尔特皇帝正于我处疗养。逃到了伊塔利卡这种谣言万不可信。此全乃平娜及元老院主和派相互勾结散布出来的谣言。吾被废除继承权,而平娜·戈·兰达取代吾立为皇太女这种谣言,也理所当然地不过是毫无根据的谎言罢了。吾虽认为卿等皆已知晓,但仍欲再次确认。吾本人才是皇帝陛下直接立的皇太子,帝国统治的正统在吾手中。希望卿等不要忘记以上内容。”
蒂尤蕾正把索沙尔的话总结成文。
刷刷游走在羊皮纸表面的羽毛笔的笔迹漂亮流丽,写成的文书仅凭这一点,便已构成了作为一件艺术品的样式。
然而只有署名只能由索沙尔亲自来,拿到画板的索沙尔以粗鲁的指法签上了鬼画符般的名字后,那书信的艺术价值转瞬之间就毁于一旦。
再次阅读要旨,确认墨水已干之后,他将羊皮纸卷起。
系上带子,把在火上烤过后融化的封蜡黏糊糊地盛起,自上而下糊在上面封印起来。
“好,立刻交给易北藩王国国王杜兰!”
索沙尔命令道,将书信亲手交给在一旁待命的传令兵。
传令兵发出令人心情畅快的声音,以拳对胸做出敬礼后,便从索沙尔的执务室里冲了出去。
“但是,杜兰仍打算继续采取和帝国保持距离的态度。他究竟会服从我们吗?”
可算得上索沙尔政务上的心腹的下任法务官阿布桑向索沙尔提出忧虑。
“不,就算不加入我们,只要不跟随主和派就好。状况平定下来后让他知道我的统治和先皇摩尔特完全不同,再花时间促其归顺就行。”
索沙尔说着,开始了下一份口述。
蒂尤蕾取出新的羊皮纸写了起来。
“下一个,寄给属州卡尔波总督。……恩……卿对帝国的忠诚十分令人满意。然而与那忠诚心相对应的信赖事到如今已大为动摇。虽然对臣下的忠节抱有疑念令我十分于心不安,但本已严令期限征召的士兵和怪兽至今尚未到达。也不曾说明其理由。若卿手上有兵却因某种理由令出发延迟的话,尽可能迅速令他们出发。若只是为了召集足够的怪物而耽误的话,不必担心斥责,总之只有已征召的部分亦可,速将他们送来交付给我……”
“像这样的文章,会让别人知道这里正处于困境。”
阿布桑对索沙尔口述的要旨提出了异议。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因为事实上我们是处于困境。帝国正处在战争中。他们或许是认为我们这里尚有余力,所以才不把兵力送交给我。”
“但是,如果把困境说得过于明显的话,恐会受辱并招致地方的叛离。所以我还是向您建议,最好添加一些暗示了在他们不服从命令的情况下,会以叛逆罪处死这种警告的话。”
“这样啊。那么,是啊……该怎么做?”
“我的部下……新配属的帝权拥护委员是否在认真工作?这么问您觉得如何?”
“好吧,就这么干。”
索沙尔在近处观察蒂尤蕾的工作,指示她“在这里把刚才的话加进去”,之后便如同上演悲剧的舞台演员一样双手掩面仰天长叹。
“唉!没想到一时竟不得不与阿尔努斯和伊塔利卡两方为敌……”
自从自称正统政府的主和派盘踞于伊塔利卡之后,以自卫队为敌人的游击战便没法像设想的那样展开了。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海尔姆将军的能力处于下风。
让打算保护收容失去住处和粮食之人的日军背上包袱,在他们难以自由行动之时袭击他们,海尔姆的这种战术曾非常有效。
让扮成难民的帝国军埋伏在敌人的后方,引起骚乱,实施破坏活动的战术也已成功多次。
但在主和派开始活动后,便没法专心进行这一作战了。
因为主和派不管有多少村落被烧,不管出现多少难民,都完全不在乎。
主和派的军队无视在焦土之中伸着手请求帮助的流民,意图剑指帝都前进。即便已宣称放弃,但帝都毕竟是帝都。若坐视他们夺取帝都的话,主和派的权威便会愈发地增强。为阻止这一点,便有必要在伊塔利卡和帝都之间建设要塞,将一定程度的战力长期配备于此。
然而构筑据点,据城而守的话便已不是游击战了。
因为如果知道出击根据地的话,那么进军路线也好展开地点也好就都能预测到了。神出鬼没,无拘无束这一优势便因此丧失。
因此在以自卫队为敌人的战斗中,最近除了给他们造成麻烦以外,也难以获得更好的效果。
煽动怪物大军进攻敌人的作战也因兵力及怪物的不断损耗,效果未见提升。不仅如此游击战活动的根据地反而被暴露出来,正在逐渐丧失中。当然他们也在新建根据地,但新建与失陷的速度几乎相同,情况仍处于停滞状态。
“或许是情报从某处泄露出去了?”
索沙尔不禁环视左右。下任侍从长内伊摇头表明不是自己。
但是,这一事态只能认为是敌人的间谍已打入内部。若非如此,那为什么这里所做的一切都要么失败要么无功而返?
至少,只要能掌握敌人的内部情况的话就好了。
抱着一线希望,索沙尔向蒂尤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