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日本人对于交涉对象的些微失误,偶尔也是可以宽容变通应对的。但这种考虑却也变成了这时外交上的一大困扰,特别是对于认定协定的存在,可以保全伊塔黎卡及佛马尔伯爵领的平娜来说,否定了协定之存在也就等于滋威堆要攻打过来的意思。所以她当下把狭间将军说的话,误解成了「若不遵守协定,我们就要发兵打爆你们」的意思。「还希望殿下为我们与帝国仲介」这句话,配合起来则有更加倍强烈令人厌恶的不安感。
「不不、这个是」
这时候一直座在邻座、露出阴湿笑容的男人,突然插嘴进来开口说话了。
「我们已经听伊丹报告过了,究竟为什么他会被这位妇女的手所殴伤呢?」
这句话才被蕾莱翻译到一半,平娜与波赛丝的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结果直到最后她们还是没能封住伊丹的嘴啊。这俩人不停找机会搭话、一路上献魅色诱的努力,到头来完全没被接受而成了一场空。嘛,换做是伊丹对于把自己毫无道理痛殴一遍的女性,还看著她俩露出谄媚的微笑「吶、就赏个脸吧」这样粗糙的拢络会有效果就真是见鬼了。
「那个巴掌跟抓伤,看著就让人不禁想笑啊。伊丹居然还想用来请公伤呢,怎么看都是男女吵架的伤痕不是吗。那男人是否有对这位妇女做出什么失礼言行呢?」
一边挤出做作的笑容,一边说出「伊丹有做什么诱发施暴的挑衅言行吗?」这种认真问题的男人,令平娜留下了如蛇一般讨厌的深刻印象。
他甚至还不肯放过空隙地继续追问,「为什么会对他施暴呢?」「或著是有何非得对他施暴不可的理由吗?」诸如此类烦人固执地纠缠不清。
他什么都没做、却无辜地受了暴行。这个像蛇一般的男人所说的话,其不讲道理与凶恶,在平娜耳里听起来,这些就像是在弹劾其罪名的质问一样。
「」
平娜已经词穷挤不出半句话来,到最后是蕾莱向那位有阴湿笑容的男人说了些什么。接著那男子把阴湿的笑容切换成一种嘲讽般的笑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失敬,我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本人名唤柳田,请您以后多多指教吧。」
对于平娜而言,「我叫亚纳奇塔(柳田),给我好好记住」翻译出来的话听在她耳里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那~么,接下来就剩吃饭睡觉了」
剩下的弹药已经还给了弹药库、而步枪也在整备完成之后送回了武器库。(栗林的步枪已经报废了。由于用来挡住剑击时,其损伤已经深及到了枪身,经过确认后报销)还有把车辆沾上的泥沙给洗掉诸如此类的鸟差结束后,已经来不及吃饭,太阳就已经西沉入夜了。
再加上还要写报告、缴交出去、明天要去国会作证,在那结束之后还要静待下一步行动的指示伊丹确实感到十分疲于奔命。
总而言之,他将书桌打开并将文件安进资料夹里,整理完毕后塞进桌子深处,却见到放在抽屉里的行动电话一闪一灭的,看起来是在通知自己有收到短信的样子。
是谁啊? 一边这么想一边打开,寄件人是梨纱和太郎阁下。
这两个人都是伊丹的宅友。太郎由于他那自信十足报上实名的态度,而让他周围的人们以此为由开玩笑称他为「阁下」,而他倒也欣然接受了这样一个封号。
梨纱则写了一些类似近况报告的东西后,单刀直入地写下了「借我钱吧♡」。后面还有第二通、第三通简讯,「紧急呼叫援军!」「我已经断水断粮断瓦斯了!」逐渐随时间过去变成了这种悲痛的哀嚎。不过时间间隔也只不过才一两天而已,用脑袋想想根本不可能急转直下到她说的那种惨况。
这个女的基本上把身为公务员而拥有安定收入的伊丹,当成了一种不用还的现金预付卡来举债渡日。她总是因冲动而买下不知哪来的Figure或是高价商品,才会影响到生活费而导致如此的下场。虽然说总不能对她放置不管,但就算是伸出援手似乎也于事无补的样子。
太郎寄给伊丹的短信,则是说知道他最近要回来的事,打算趁机碰个面。
虽然待在异世界太久几乎忘记了季节,但门另一边的日本已经快要到冬天了。时间将近年末,伊丹也想差不多该是请假跑活动的时候了。由于夏季的同人志即售会中止至今已有半年,可以想见冬季场的出本热潮会是盛况空前吧。太郎阁下会叫我出去,显然是他不希望跟大家一起凑热闹挤排队,而打算托我代买本子吧。
虽然是做为证人被传唤回本土,但对伊丹来说首先要做的是找他拿到代买清单不可呢。
就在他这样想时,窗外传出了熄灯号,而这栋宿舍的灯也就切掉了。
已经拖到这么晚啦,就连伙房班和食堂都关门了吧。
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拿出桌子里藏著的罐头食物(战斗粮食一型/鸡肉饭、腌大根、煮野菜)放在桌子上并打开罐头。
就在这时候走廊上传来了敲门声。
几乎是以为闹鬼了,一回头却见到蕾莱待在昏暗的走廊上。
「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啦?」
由于蕾莱能够把各种资料翻译成日文的特长,做为特例措施而将她临时雇用并授与"技官"的身份。(当然也给了薪水,虽然是用日圆来算的)因此她也可以在基地里自由进出来往。为了不被巡逻查房的当成不睡觉起来游荡的夜猫子,所以她在脖子上挂著身份证并提著篮子过来。
「伊丹、送我回难民营好累哦。」
她这么说并把手杖一扔,就这么坐了下来。蕾莱是个不会轻易显露感情在外、擅于忍耐的女孩。因此当她吐出"好累哦"这样示弱的语句时,显然是她真的已经累到再也受不了的程度。为平娜和狭间担任通译,想必也对神经是相当重的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