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分别走上Y字路的左右方,度过了截然不同的一天,两种记忆混杂。
在哪里?左右方的分歧点在哪里?
行驶声又加上剎车声,电车缓缓地滑进月台。
再过不久,电车就会完全停住,打开车门。
到时我该怎么做?
和奈砂一起搭上电车吗?
搭上电车以后,要去哪里?
奈砂目不转睛地凝视著迟迟没有回答的我,她的眼眸似乎有点湿润。我虽然有种脑袋被搅得一团乱的感觉,还是张开嘴巴,试著找出答案。
此时,剪票口方向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划裂我和奈砂之间的空气。
「奈砂!」
这道声音……我听过……
回头一看,是奈砂的母亲,她身后还有一个没看过的中年男人。
奈砂的母亲从无人的剪票口跑向我们,表情显然充满愤怒。她的那副模样和这种身体僵硬的感觉……我都有印象。
咚!
就在我被神秘的似曾相识感包围,愣在原地之际,突然有道钝重的冲击窜过我身体。奈砂拿著行李箱把我撞开,冲向月台角落的栅栏。
「奈砂!站住!」
奈砂的母亲和那个男人怒吼著跑过我面前……这个大叔是谁啊?不知是不是因为行李箱太重,又穿著不习惯的鞋子所以跑不快,奈砂在抵达栅栏之前,就被她母亲和那个大叔轻而易举地抓住。
我依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著这一幕上演。
「奈砂!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奈砂拚命抵抗,试图甩开母亲。
「住手!放开我!住手!」
「你闹够了没!老是这样子!」
「啰唆!放开我!放手啦!」
不久后,不知道是虚脱了,还是死心了,奈砂被母亲和大叔分别抓著左右上臂,连拉带拖地朝著我的方向走来。
「典道!救我!」
「!」
奈砂突然直呼我的名字,以及她的母亲听了她的呼唤声后狠狠瞪了我一眼,都令我大为动摇,浑身僵硬。
被拖向剪票口的奈砂继续大叫:
「不要!我不要去!我不想去!」
这幅光景,这道声音,我确实听过。不同的是地点,还有……刚才没有大叔,只有奈砂和她母亲而已……等等,「刚才」是什么时候?
我的脑袋变得更加混乱,但唯有一点我很清楚,就是我绝对在某处看过这幅光景。
「别碰我!欸,放手啦!」
奈砂如此大叫,甩动被大叔抓住的右臂。瞬间,那颗珠子从她手中掉落。
「典道!救我!欸,典道!」
奈砂看著我哭喊的脸庞和掉落地面的珠子化成慢动作画面。
珠子掉落砂砾地面的瞬间,我拔足疾奔。
不能让他们走!
刚才……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但刚才我只能眼睁睁看著奈砂被带走。
可是,现在……不能让他们走!我必须把奈砂抢回来!
我在剪票口前追上奈砂他们,并在一时冲动之下抓住大叔的手。
「你想干什么!」
「放手!」
我使尽全力,但是被坚硬肌肉包覆的手臂文风不动。
大叔试图甩开我,瞬间,他的手肘狠狠击中我的脸颊。
「好痛!」
这股冲击使得我轻易松开手臂,就这么倒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
大叔俯视著我,嘴角似乎浮现微微的笑意。
「典道!典道!」
奈砂的身影和声音消失于剪票口的另一头。结果,我又救不了奈砂……又?
……没错,「又」。
刚才我也是这样倒在地上……不对,倒在地上的是佑介……被打的也不是我……是我殴打佑介。可是,是什么时候?就在我望向自己殴打佑介的右手时,我发现那颗珠子就掉在前方。
我捡起珠子,珠子和普通的石块一样冰冷。然而,在我脑海中纠结交缠的双重记忆丝线稍微解开了。
我输掉五十公尺游泳比赛,当时脚受了伤,在诊所遇上奈砂,而奈砂在Y字路被带走……
这颗珠子……对了,我扔出了这颗珠子。
如果……如果……当时我……怎么样?我是抱著什么想法扔出这颗珠子?不过,扔出这颗珠子之后……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活像另外度过了相同的一天……
唰!
停靠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