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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介似乎察觉了我的心思,勾住我的肩膀,用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说:
「还有……」
「啊?」
「如果奈砂在我家,你跟她说我不能去了。」
「啊?什么意思?」
佑介这番若无其事的话语令我大为混乱。奈砂跑去佑介家做什么?他说「不能去了」是什么意思?
佑介把脸凑近头上满是问号的我,不知何故压低声音说道:
「……她邀我一起去看烟火。」
「什么时候邀的?」
「刚才。」
「刚才?」
「……在游泳池的时候。」
这句话将我在游泳池看见两人时的情景及佑介起伏不定的异常情绪连结起来。当时果然发生了什么事!
「……你果然记得嘛!话说回来,你干嘛不去?你不是喜欢她吗?」
「啊?什么跟什么?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你一直在说啊。」
「啊?我说了什么?」
「你不是一直说你喜欢她,想跟她告白吗?」
见佑介装蒜,我感到焦虑,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激动。佑介不知何故,居然当场转起圈子并大叫:
「那是在搞笑啦,搞笑!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丑八怪!你是白痴吗?啊,够了够了!」
「啊……?」
佑介搁下一脸错愕的我,拔腿就跑。
「那我先走啰!奈砂的事就拜托你!」
真是的,这小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的所有言行举止我都无法理解!
不,比起这件事,更让我在意的是奈砂为何邀请佑介去看烟火。
奈砂喜欢佑介吗?
更胜于今天一天之内视线交会三次的我?
『帮我拿掉……』
在池畔闭著眼睛对我说话的奈砂,她的声音重现于脑海中。
『帮我把它抓起来……』
我拖著脚走上坡道,来到安昙诊所前。前来诊所的路上,疼痛似乎加剧了,每踏出一步,不光是脚跟,整只右脚都隐隐作痛。
要是真的染上破伤风该怎么办?我满怀不安地打开了双开玻璃门,只见如佑介所预告,奈砂就在候诊室里。
奈砂坐在长椅的角落,像是要避开从窗户射入的余晖。她听见开门声便抬起头来,这是我们今天第四次视线交会。
哇,她真的在这里……话说回来,她为什么穿著浴衣?
这是我头一次看见身穿浴衣的奈砂,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红色腰带和藏青色浴衣相互映衬,看起来相当成熟。
是吗?原来她特地换上浴衣,是为了和佑介一起去看烟火啊……
来的不是佑介而是我,不知她是感到意外,还是感到失望,只见她用倾诉般的眼神看著我。
我承受不住她的视线,逃向挂号窗口。
「对不起,是佑介介绍我来的……」
由于喉咙乾渴不已,我的声音嘶哑。
「咦?什么?」
从我还在襁褓时就已经认识我的胖护士阿姨正在窗口另一头吃仙贝。我和佑介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本名,一直叫她「阿姨」。
「呃,我的脚受了点伤。」
「哎呀,快进来。」
「好……」
我感受著身后奈砂的视线,逃也似地进入诊疗室。
擦个消毒水就了事的治疗仅仅花费一分钟就结束,我迷迷糊糊地看著自己的脚被贴上纱布,缠上一圈圈绷带。
「这种程度的小伤怎么可能得破伤风?那孩子真是的,总是胡说八道……」
佑介的父亲啼笑皆非地说道,他正在诊疗室地板铺著的高尔夫打击垫上打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随口附和。
「哦……好痛!」
「欸,别乱动。」
阿姨上药总是粗手粗脚的,就算我说会痛也从未改善。
「对了,佑介去哪里?」
「啊,好像是去看烟火……」
包完绷带,阿姨说道:
「哦,这么一提,刚才有个同班的女孩来找他。」
「真是的,看什么烟火……一天到晚只顾著玩耍,所以我才要他去上私立中学啊。」
佑介的父亲一面嘀咕一面打高尔夫球,但是连一颗也没打进,全都滚出垫子外。诊疗室地板上有好几颗球,我漫不经心地看著这些球,想当然耳,每颗都是呈现球体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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