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认真地倾听着斯普特尼克的话。明明是些无聊的东西,但看到库琉那么起劲,他也不知不觉地继续讲了下去。
突然间,库琉进食的动作停止了。然后又是一阵干咳——吐出来的果不其然是璀璨的宝石。斯普特尼克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该习惯了,但在场的另一人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咳嗽的时候弄疼喉咙了吗?
“难受的话,喝点水吧。”
“我也——”
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正当斯普特尼克把果汁递过去的时候,库琉小声说了什么。她低着头,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吐出来的宝石,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也想要、每天都能吃到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但是……”
或许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库琉说出口的话逐渐变得凌乱起来。但即便如此,斯普特尼克也不难理解她想要表达什么——是对被那双纤细的手臂背负至今的苦难的宣泄。因此,尽管少女时不时会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也还是一边耐心地听完了那些细碎的倾诉,一边轻抚她的背。
“就是、就是因为这个,有了这个……大家、大家才会害怕我……明明这种东西、我才不要……”
“……原来你,那么讨厌这个体质吗……”
她深深地低着头,无言地哭泣着。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哭累了的库琉又开始迷迷糊糊地晃着脑袋。斯普特尼克见状,忽然发觉自己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想必是不小心喝醉了吧,但自己却不记得有喝那么多。回头一看,酒瓶内装着的液体不知不觉间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量。
窗边镀了层蓝色的月光,煤油灯的火苗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颗小小的宝石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斯普特尼克将其拾起置于灯前,随后转动开关熄灭了火焰,屋内一下子回归黑暗,宝石也跟着失去了光泽,只剩窗外的月影淡淡地透出微芒。
图
为贴着自己安然入睡的库琉披上了她中意的那件外套后,斯普特尼克也放松下来,悄悄抽出搭在少女后背的手臂,靠在沙发上仰起头,一边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一边慢慢闭上眼。
——下一次唤醒他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斯普特尼克在沙发上睁开双眼,余光反射的窗外已经变得明亮起来。胸口,好像有点难受?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心脏病啊——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动了动脖子,一旁的库琉似乎比自己先一步醒了过来,但看样子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一双小手正用力地抓住斯普特尼克胸前的衣服。
少女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嘶、嘶”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看来多半不是因为感冒而喉咙发炎,更像是感到了恐惧而说不出话来。尽管她的嘴巴像呼吸的鱼类般不停地一张一合,但很可惜,能听到的只有类似嘶哑声的音节。库琉没有哭泣,可那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满脸悲痛的神情。
不过很快,通过“咚咚咚”的敲门声,斯普特尼克知道了原因。他挠了挠头,“这个时间点搞什么……”。刚想说出“大半夜”的斯普特尼克想起窗外已经太阳高照了的事实,随即改口道:
“一大清早的。”
然而这期间那阵敲门声仍然没有止息,看样子装作人不在应该是不行了。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从头到脚盖住了瑟瑟发抖的库琉。过了一会,少女才似乎有些冷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奇怪的就寝姿势导致的,现在自己的右肩和脖子都莫名其妙的一阵酸痛。他边揉着肩膀,边走到被人急促敲击的房门前。
“来了来了。”
“快开门!”
回应他的是一句语气粗鲁的话。
“是哪位——”
“警察。”
警察局的人吗?速度真快啊。斯普特尼克想。不过再怎么说就算是给商会那边的信送到了,也不至于来得这么快吧?
要不然的话就是掌柜一番好心,跟正在巡逻的警官告知了事情的经过。既然如此,那这里就得老老实实让对方进屋,赶紧向其说明眼下急需帮助的请求。
“……说明你的来意,并证明你的身份。”
然而。
真正说出口的话却与心中所想的方向大相径庭。斯普特尼克有些顾及就这样把手伸向门把,于是摆出了一副警惕的架势,并加重了困惑的语调,向对方发问。
“我待会儿会出示警员证的。”
对方丝毫没有迟疑地回答道。
那么,就以门后是一位“真警官”为前提来推进话题吧。
“来这里做什么?”
“保护幼女。”
对方看来是知道房间里还有一个孩子这件事。
莫非是库琉的监护人报的案?
又或者说……斯普特尼克的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可能。
“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个孩子走丢了。”
“谁报的案?”
“我没义务告知你,你只需要知道报案人是那孩子的监护人。”
果真如此吗?还是说……
到了这里,斯普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