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看来是彻底忘记紧张感了。索亚兰说着说着,一杯果酒下肚,借助酒精的力量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原本应该以距离利亚菲尔特有段路程的库柯蒂耶为根据地的他,为什么会特地来到这里?而如果那个“为什么”关乎自己一个人,又或者是关乎自己和那孩子两个人今后的生活的话,那么就必须在这里问个清楚才行。可是——
“咦呀?”
索亚兰突然发出像是被人往脖子里塞了点冰块后,受到惊吓般的奇妙的声音,打断了斯普特尼克的思绪。
斯普特尼克看向索亚兰,而索亚兰的眼睛却望着窗外。斯普特尼克见状,心里面自然而然地就已经有了个大概。硬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可能是他的周围最近一直“如此”的缘故吧。
转过头去,已经完全黑成一片的窗外有个小小的人影。紧紧地戴着风衣的兜帽,看样子多半不是为了挡雪,而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吧。
当注意到自己和室内的斯普特尼克对上了视线后,人影便慌慌张张地躲到窗户下面——不对。
本人可能觉得自己有躲起来了,但事实是,兜帽上的熊耳还留在外面,晃悠悠地在窗户的另一头摇动着。很快,那颗小脑袋又一点一点地爬上来,直勾勾地向酒馆里张望。
斯普特尼克没有再看下去。
但是索亚兰却无法对那位做出谜之行动的少女置之不理。他就这样睁大眼睛问道:
“诶,那个可爱的生物是怎么回事?”
“都那样对上眼了居然还觉得自己已经藏起来了啊。”
“不是这个啦,怎么说呢……”
明明就这样放着不管也行,可索亚兰却似乎因为对其感到有趣显得坐立不安,连自己的举动都变得有些可疑了。而在这间店里无法对其置之不理的还有一个人。
“斯普特尼克先生。”
艾露莎两手空空地站在桌子旁,面向这边的同时,轻轻动了动眼睛,示意他注意窗外。
“那位惹人疼爱的可疑人员,你打算怎么办呢?外面好像变得有点冷了哦?”
少女正偷偷地看着斯普特尼克的背后。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捂住了嘴,小小地摇摇头。看上去似乎并不是想要呕吐,只是在打喷嚏而已。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擦了擦鼻涕,然后不管冻得通红的鼻子,又接着回到“监视”的状态。
——真是的。
要是染上感冒的话工作的人手可就不够了。这么想着的斯普特尼克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钱来,递给艾露莎。
“随便带她找个位子,给点暖和的东西吃,就说是上错单多出来的。剩下的钱就当是小费了。”
“呵呵,好的。”
开玩笑似地说着“我们的店平常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不过由于是老主顾的请求,所以这次是特别的哦”,艾露莎摇着马尾向外走去。真是位能干的服务员啊。
片刻后再度返回酒馆的艾露莎的脚边,跟着一个身穿长风衣的少女。与戴在头顶上的兜帽的那两只熊耳一样,屁股那里也有只短小的尾巴,走起路来一个劲地摇来摇去。少女藏在艾露莎的阴影里,被带到深处的座位上就坐,然后又跟先前一样,开始向这边投来监视的目光。
斯普特尼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一抬起头,就跟表情微妙的索亚兰对上眼。似乎是处于一种想要笑但又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不清楚该不该笑的纠结之中。不一会儿,他问出了一个和刚才斯普特尼克想要问的一模一样的问题:
“……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这孩子,有点奇怪啊。”
*
“不好!”
窗户那边的他回过头的瞬间,库琉便连忙压低身子。
保持这样的姿势,屏住呼吸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后又再次抬起头,偷偷地往里面看去。明亮的咖啡店“菲涅”充满了欢乐的氛围,店内的斯普特尼克与先前别无二致,继续和坐在对面的青年谈笑风生。看来应该是没有被他发现的样子。
在为自己强大的反射神经帮了自己一把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库琉也抱有想要让他尽可能地注意到自己这样完全相反的想法,结果心情又变的忧郁起来。她微微垂下眼——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位自称为斯普特尼克的“未婚妻”的魔法使。
库琉在前几天到访的菲涅齐卡市遇见了那名女性。
那名女性击退了一众魔法使,把库琉从她们的手下救了出来。包含担心受伤的自己这件事在内,库琉都觉得她是个非常好的人。但是……
对于指着斯普特尼克说出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这件事,库琉却怀抱有一种极其阴暗的感情。那种感情和至今为止对于让斯普特尼克笑脸相迎的女性感到怒火中烧的情感不同,是一种更加、更加苦涩的感情。那样的感情叫什么?字典里又是怎么描述它的?库琉依旧不太明白。
尽管如此,不对,应该说是“正因如此”,离开菲涅齐卡,回到利亚菲尔特后的现在,一旦想到斯普特尼克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某处和某位“未婚妻”见了面,自己不在场的时候“未婚妻”是不是有来找过他,库琉就会变得坐立不安。
所以。
回来后,只要斯普特尼克在夜晚独自外出,库琉就总是会像这样子跟在他后面。
虽然库琉认为每晚都跟在后边的事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