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小时跟踪被害者,最后将被害者逼到发疯,这种感觉不真实的案件上演过。末期医疗的现场,要求‘与其吊点滴活下去不如变成幽灵’的病患不断增加,甚至开始有人认为有为此修法的必要性。
习惯世界上没有幽灵的世代,对于幽灵的抵抗感非常强烈。如同大众所熟知,随着电脑与网络普及,会使用IT技术的人们与不会使用的人们之间的落差,造成了名为‘数位落差’的大问题,而模仿这个用语定名为‘幽灵落差’的现象,也逐渐浮上台面。以高龄者为主,有许多人抱持着‘认同幽灵的存在等于是亵渎生命的尊严’这个想法,认为应该要放弃使用看见幽灵的方法。
其实所有人都一片混乱。随时都能见到成为幽灵的至亲好友—这种表面上的事实想象出来的乌托邦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幽灵绝对不是人类,人类的心则受到幽灵的影响。
从文字上得知的这项现实,重新化为现实冲击着我的内心。
这么说来,我从来没有问过学姐为什么会玩摄影。
对学姐而言,她的摄影说不定是为了让停止的时间重新动起来的仪式。那是一把看不见的拐杖,为了在逐渐成长的自己以及静止的家人之间保持平衡,支撑着变成大人的自己。
‘学弟。’
是的,学姐再次开口。听她的语调似乎是已经冷静下来了。然而我可以轻易从她的音调中觉察到,纠缠学姐已久的心结依然没有解开。
‘其实应该要让幽灵成佛才对,你应该也这么认为吧?’
我当然不可能知道要说什么来回应这段话。
只能一直看着手边逐渐回温的冰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