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不说了,先上去吧。”
熊谷说着便朝公寓走去,我跟在她身后。熊谷插入钥匙后,自动门欣然将我们放行。
我望着打开了的自动门,忍不住道:“辛苦了。”
熊谷间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走进狭小的电梯,我突然闻到一股从未闻过的味道。
“香水?”
按下“关”后,我问熊谷。
“啊,嗯。”熊谷点点头。“刚才的沟口君,是我的大学同学。”
“唔……”回过神儿时,我察觉熊谷正凝视着我,不禁问道:“怎么了?”
熊谷摇摇头表示没事,随后抬头看着楼层指示灯。
“他昨天才回国,给我买了香水当礼物。我刚才擦了点试试。”
“哦。”
进屋后,熊谷换上平时在家穿的宽松无领睡衣。
“冲个澡吗?”
我立刻问道:“一起吗?”
熊谷摇了摇头,郑重答道:“今天不行。”
我只好点头,“噢”了一句。
“我先洗,行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家嘛。”
当我洗完澡走出浴室时,房间里的灯都熄掉了。熊谷背对着我缩成一团。可以听到她轻微的喘息声。她可能不知道吧,当她真正睡着时,甚至连轻微的喘息声都没有。
我明白了熊谷的用意。为了不吵醒假寐的她,我蹑手蹑脚走近,轻轻钻进被窝躺在她身边。我该继续撒谎还是该说实话?正寻思间,熊谷的喘息声消失了。
“他……”
熊谷翻了个身,面朝着我,开口说道。
“他?”
“就是我的大学同学——沟口君。”
“哦。刚才听你说过了。”
熊谷紧盯着我的脸,重复道:“大学的,同学,沟口君!”
“那又怎么了?”
我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
熊谷一叹。
“你累了。”
“什么?”
“柳懒君,你绝对累了。请你睡觉吧。”
“哦,好的。”
“晚安!”
熊谷背对着我缩成一团。她摆出这种姿势是不想让我从背后抱着她,她正用全身拒绝着我。她为何如此生气呢?我应该盘问她跟男朋友在一起的事吗?但是,我不希望熊谷在和我交往的过程中受到束缚。
熊谷睡着了,不再刻意喘息,只是身体时不时颤动几下。
她额抖着翻身面朝我,把身体缩进了我的怀里。她双眉紧锁,一脸痛苦的样子,怕是做了噩梦。
“没事的。”我用手抚着她的头发,劝慰道:“没事的,别怕。”
但是,熊谷脸上的痛苦丝毫没有改观。
为什么人类……
我用手指抚摸着熊谷紧锁的双眉,就像她曾经抚摸我的眉毛一样,思考着。
为什么人类不具备进入睡在身边的人的梦里的能力呢?为什么人类会优先具备直立行走这种可有可无的能力呢?为什么人类会满足于语言这种幼稚而拙劣的能力呢?
我想,人类肯定是搞错进化方向了。
翌日,我和熊谷一起去亲和学院上班。无论是起床后,还是在电车里,还是走在路上,她都仿佛在思考着某些其他间题。
她既不同我讲话,也不允许我同她讲话。我们一路无话,到了学院后,最终还是我忍不住说话了。
“昨天夜里,”我说道:“你做什么梦了?”
“做梦?”
学院外面的台阶上散乱地堆放着啤酒瓶子。熊谷上了一层台阶,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我。
“你的表情很痛苦。做噩梦了?”
“是啊,”她点点头。“我梦到在海里游泳了。人非常多,人们成群结队地朝同一方向游省,像碧蓝的大海中涧游的鱼儿一样。”
“好像挺有意思的,”我说道:"我也想加入其中。”
“柳濒君也在里面。”熊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就在我旁边呢。”
“那真是太好了!”我做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给她看。
“真想跟你做同样的梦啊。可是我却做了个行走在沙漠里的梦。明明是沙漠,却到处都是建筑物。我肚子饿了,喉咙也干了。我想进入建筑物,却怎么也进不去。到处都是自动闸门,自动门把我挡在外面,并对我说‘没有钥匙进不去’。”
我说着笑起来,但熊谷没有笑。
“我想和游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