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跟那件事无关。”
“那……又是为什么呢?”
唉,怎么说好呢?
“是感觉。我觉得咱们可以成为朋友。”
“咱们有成为朋友的必要吗?”
“无论是谁,都无法独自活着。”
“是吗?”
立花樱盯着我,仿佛在估算我到底有多少诚意。她不加掩饰的视线立刻揭穿了我的谎言。
立花樱慢慢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我也不这么认为。”
我没能找到更好的说辞来修缮我们的关系。我看到桌子上放着笔记本,便在最后一页写下自己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并把那页纸撕下来递给站在门口的立花樱。
“任何情况都可以,希望你在必要时随时联系我。”
立花樱撇撇嘴接过了纸。
看来没指望了,既然如此,我只好告辞。好像我也只能这么做了。面对立花樱木然的脸,我没有说告别的话,直接从她打开的房门离去。
熊谷不在家。由于连电话都没打就突然造访,所以我没理由抱怨。
从立花樱家里出来后,我到书店和唱片店里逛了一圈,却没找到特别的东西可以用来打发今天剩余的时间。回家途中,在附近的拉面馆吃了晚饭,吃完后却又不想回家了。我也没地方可去,于是搭上电车来到熊谷家。我在单元入口处按了门铃,里面却没人应答。用附近的公用电话打她手机,听到的却是留言电话的声音。
“走不动了,累死了。”我望着一脸顽固阻止我进去的自动门,喃喃道:“总之,没有钥匙你是进不去的。我岂能让你进去?你就坐在那里当个乖孩子吧,不要哭,也不要撒娇,更不要哼歌。”
自动门犹自一脸顽固,阻止我踏进建筑。我没办法了,只好坐在附近的护栏上。抬头看了看,熊谷家没亮灯。我扫了一眼手表,九点多了。熊谷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一般都会亲自做晚饭,因此,她很少这么晚都不回来。
怕是出去了吧……我寻思着,却又想不出她会去哪里。
我几乎不了解熊谷在大学里的生活。我觉得她把那么多时间用在打工上,应该没时间参加俱乐部活动了,事实却非如此。说不定她有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我却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的,我竟然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呢!是我没问起过,还是她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我放弃猜测,转而思考自己接下来必须做的事情。
首先,要说服良二,我弯下右手的拇指数着;其次,要接近立花樱,我弯下食指。接下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必要弯下中指了。一只小鸟落在我面前,在人行道上一一蹦地走着,可能是飞累了吧。它走路的样子仿佛在说:“反正我是只鸟,怎么走都无所谓。”
熊谷回到家是两小时后的事了。期间,我几次想站起来,却又几次改变了主意,导致我渐渐变固执了。当我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站起来时,一辆银色宝马车停在我身后的马路上。一个男人从驾驶席上下来。几乎同时,熊谷从副驾驶席上下来。当熊谷看到男人对面的我时,皱起了眉头。
我举手向她打招呼。
“嗨!”
“有事吗?怎么了?”
熊谷绕过车头走到我面前。男人回头望着我。他发育得很好,肌肉很结实、眼睛炯炯有神、身体壮硕。我猜想他在大学里攻读的是比较人类学之类的专业,应该参加了赛艇俱乐部和志愿者协会。
“对了,这是我的大学同年级同学沟口君。”
被熊谷如此介绍,沟口君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或许他在为熊谷没有把自己当成她男朋友来介绍感到不满吧。
我向沟口君打了个招呼,说道:“你好。”
“初次见面,”沟口君对我鞠了一躬。“请多多关照。”
我们互相寒暄的同时,熊谷跨过护栏来到我身边。
“怎么了?”她又间了我一遍。
我想回答“没什么”的,但转念一想,这样的答案会伤害沟口君。一个男人没事儿却跑到熊谷这里来,沟口君肯定会受刺激。
我含糊道:“有点小事。”
熊谷反问道:“有点小事?”
沟口君见我说话支支吾吾,知趣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麻烦你特地送我回家,真是不好意思,你肯定绕远了吧。”熊谷说道:“本来想请你上来喝杯咖啡呢。”
“算了,不上去了,很晚了。”沟口君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再见。”
“好的,再见。”
沟口君对挥手跟他道别的熊谷微微一笑,又向我鞠了一躬,这才上车。
“咱们走吧?”
宝马车刚启动就碰到了红灯。
车开走后,熊谷问道:“有什么事?”
“没事,”我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见你了。”
“你好像很疲劳嘛,”熊谷抬头从下面望着我的脸。“怎么了?”
“没事!”我笑了笑。“真的只是想见你了。”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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