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这一点请你们务必记住!”

  说完,教授丢下目瞪口呆的学生们,悠然离开教室。

  “那是……”教授微微一笑:“那是我听说过的最独特的问题。对,恐怕我就是因此才会记住你的。统一的知识只能让人们产生相同的好奇心。而你则不属于这个框架,况且,我也不认识除你之外的其他这种人。”

  恐怕真是这样的。

  说完,教授自我认同般点了点头,把手伸向茶杯。我赶紧学着教授的动作,拿起茶杯。

  “你在那所私塾里工作很长时间了吗?”

  教授呷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水,问道。

  “退学后不久我便去了那所私塾,差不多快有俩年了吧。”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呢?你为什么退学呢?要知道能够考上我们大学是很不容易的,既需要你个人的努力,还需要花费很多钱。”

  “是啊,”我点点头:“我努力过了,也花了很多钱。”

  “那,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草率地选择了退学呢?”

  “因为有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要弄明白,所以才考入那所大学。但是,当教授说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便意识到这个方法行不通。即使我沿着教授你走过的路重走一遍,其结果也应该一样,所以我退学了。”

  “是关于诅咒的事?”

  “是的。”

  教授盯着我的脸。

  须臾,他欣然笑了。

  “你好像不想提起诅咒的事嘛!”

  “与其说不想提及,”我说道:“倒不如说我怕把这个话题弄荒唐了。”

  “荒唐的话题嘛,”教授笑道:“我倒是不讨厌。”

  “我想早晚有一天我会说的,”我说道:“但是目前不行。”

  “我明白了。”

  教授点点头,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再次把手伸向茶杯,却没端起来。他用手指内侧抚摸着茶杯的表面,仿佛茶杯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里隐藏着重要信息似的。我静静地等待着教授继续说话。

  前天,邮递员把教授的信送到了我就职的私塾。他在信中首先就突然写信给我一事致歉,同时表示无论如何都想尽快见到我一面。我刚刚从俩周前的报道上看到关于教授案件的报道,自然没理由拒绝,所以按照信中附的地图来到了教授家。

  “我说过有件事要拜托你的。”

  教授边全神贯注地继续抚摸着茶杯边对我说,似乎是在向我传达从其中解读到的信息。

  “是的。”

  “我想请你保护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我记得在我尚未退学时曾听说过教授的夫人早就过世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教授有交往过密的女人也不足为奇,并且,考虑到教授现在的情况,我不禁认为哪个女人也正在为教授的案子而感到焦虑。我对教授在这种情况下仍然牵挂的女人产生了兴趣。

  兴许教授猜透了我的想法,他紧盯着茶杯的目光略微抬高了一点,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苦笑起来。

  “不是你想得那样啦,虽然称之为女人,但那孩子不过才十四岁而已。”

  “啊!十四岁!”我也苦笑起来。“做您女儿都嫌太小了吧!是您孙女吗?”

  “不是,是女儿,是我杀死的那个人的女儿。”

  杀死。这个词令我们再次陷入沉默。

  那种事,作为医疗行业行为是否妥当呢?是否有其必要性呢?他是否已经取得了患者家属的认可呢?那是否作为安乐死或尊严死①而应该采取的手段呢?鉴于教授的声明,各家报纸几乎都在头版头条转发了那条新闻。最初被大肆报道的新闻经过大约两周的时间后,在报纸上已经只占很小的一块地方了。但是,在教授身边,各种骚扰却都没有因此而有所减少。在进入教授家之前,我还看到了几个貌似记者的人呢。放在房间角落里的电话,也被拔了电话线。

  我问道:“您会被逮捕吗?”

  “起码会被起诉,接下来就是耗费时日的审判了。”

  教授淡淡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仿佛在谈论他人之事。

  如果说我想问他些什么的话,我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

  ——您为什么要杀死那女人呢?没有别的手段了吗?您将为此失去很多东西,您不惋惜吗?您现在后悔了吗?

  然而我最想问的是:对于那件事,您为何保持沉默呢?

  自那条新闻爆出以来,我一直等着他辩解。我想教授肯定准备好了让人们去讨论的说辞。说世人伪善也好,说他狡辩也罢,我想他都会向世人抛出他的说辞。但是,我错了,教授保持了沉默,犹如沉浸在英雄主义中的好莱坞电影的主角一样。他说过,医生是神职人员,而神职人员当不了英雄,更不可能成为英雄。无论是被世人忽略还是被世人轻视,神职人员都该坚持自己信奉的言论,都该向社会提出人们自己无法解释的问题。但是,教授没有这么做。

  原因何在呢?

  “你说过医生是神职人员,对吧?”

  教授点头表示认同。

  “您的观点至今仍未改变,对吗?”

  教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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