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嘿,什么嘛。是那件事啊。”
“你只提过‘池岛’这个姓氏对吧。除了告诉我是‘池岛某某’之外,没再说过别的。虽然那并非你刻意隐瞒,不过随后变得非常在意。在意池岛后面的名字是什么。”
日向的眉头拧成八字,回应道:
“怎么又问这个?那么执着这个原本无所谓的问题吗?”
“哎,可不是无所谓嘛。不过,这种事就是这样啊。一旦变得在意起来,就很难忘了它……”
“是吗?”
“不是吗?”鹿谷忍住笑意问道。
日向略感尴尬地噘着嘴说道:
“去年秋天,在宴会会场初次见面时,你不是说过嘛。说到你写的那本《迷宫馆事件》时,你曾说过诡计也好逻辑也罢,全不在行。但是,绝不讨厌这种小儿科式的‘消遣’。”
“是啊,没错,我是这么说过。”
“每每想起那番话,再怎么不愿意也能找到答案。也就是说,或许您自己也做过‘小儿科式的消遣’吧。”
“没错。怎么说好呢,顺藤摸着瓜了。”
“所以——”鹿谷若无其事地宣布出那个答案,“池岛之后的名字是‘かっや’,对吗?”
“啊呀呀,既然这么难得,我就问问‘得出这个答案的理由’好了。”
“终于肯好好配合我了吗?”
笑容绽放于鹿谷的双颊。
“基本算是‘这种小儿科的消遣’式的单纯字谜。都不用费工夫以罗马字母标注后重新排序。本名‘影山逸史’用平假名标注是‘かげやまぃっし’。如果忽略浊音的话,从其中去掉‘池岛’的‘ぃけじま’这四个假名后,所剩的假名是‘か’、‘や’和‘っ’。说起用这三个假名组合而成的名字,也只有‘かっや’这种名字了——怎么样?”
“回答得漂亮,不过,其实这再简单不过了嘛。”
日向京助、即池岛克也即影山逸史,露出一抹看似愉快的笑容。鹿谷望着他,从特制烟盒中取出“今日一支烟”后点上了火。
6
“对了对了,差点儿忘了这个。”
临近告辞之时,鹿谷这样说道。他边说边从包内再度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从奇面馆馆主那儿收到的面值两百万的保付支票。
“没有任何人责难我,所以把它拿回来了。到底还是……”
说着,鹿谷当着发出一声叹息的日向,撕了那张支票后丢掉了。
“到底还是不该把这笔谢礼据为己有啊。得知馆主遇害的时候,我已经无法隐瞒自己是日向京助的替身一事了。那么,众人自然知道这两百万不是应得的报酬。而且,实际上的确如此……没错吧。”
“没……错。”
尽管日向非常理解,但还是以一副实在可惜的表情低垂双目。
可是啊——鹿谷思索着。
关于这件事,日向多少也反省一下比较好。
以“中村青司的奇面馆”这一难以抗拒的诱饵令鹿谷上钩,接受了此次奇妙的委托。至于将谢礼一分为二嘛,鹿谷从一开始便十分抵触。即便没有发生那件案件,他也打算在离开宅邸之前归还那张支票。这样一来,日向也许会非常不满,鹿谷甚至考虑自掏腰包,支付日向一百万元了事。
不久,日向缓缓摇头,重振精神般抬头看向鹿谷。
“对了,鹿谷先生。遇害的影山的遗产要如何处置呢?”
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在资本家遇害身亡的情况下,问题的焦点毕竟还是‘什么人受益’。不是有很多这种推理小说嘛。这次的案子,似乎和这完全不沾边儿呀。”
“影山曾说自己是‘孑然一身’,但根据鬼丸先生所说,似乎有几名亲戚享有继承权。当然啦,要判明他们与本次案件完全无关才行……”
然而——
万一将来那名出国后杳无音信的双胞胎兄弟活生生地突然现身了呢?那时,围绕影山家的庞大财产,也许会出现种种麻烦透顶的事儿吧——不过,那已经与鹿谷无关了。
“那么——”
说着,鹿谷拿起了包。
叨扰过久,夜幕早已降临。
正准备从沙发上起身之时,鹿谷突然看到挂在墙壁上的日历。
四月十五日……对了,说起来,昔日泰坦尼克号没入大西洋似乎就在这一天。那也就是说,今天是杰克·福翠尔的忌日啊——鹿谷想道。不过,他仍然选择了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