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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不过,才这点儿距离而已,即便天色很暗,在房间里开灯的话,看得到的可能性也很高。还可以打开屋外的灯进行确认……”一只手贴在“哄笑之面”那冰冷的面颊上,鹿谷困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凶手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个东西隐藏到最后的必要。话虽如此,为什么会这么随随便便、漫不经心的……”
不久,被长宗我部唤来的鬼丸赶到这里。与他一起行动的“愤怒之面”与“懊恼之面”也紧随其后。
鹿谷刚一向他们说明事情的经过就问道:
“‘祈愿之面’的钥匙呢?就是在睡袍口袋里找到的那枚钥匙。现在在哪儿?”
“啊,那枚钥匙放在凶案现场了,照旧放在床头柜上。虽说那作为证物保管,但难以决定由谁负责、保管在哪里比较好。”
鬼丸回答道。
“那么……”
“对了,那个——鹿谷先生,放在那边的那个东西真的就是被害者的脑袋吗?”
“要确认吗?”
“没有理由不这么做吧。”
说罢,“愤怒之面”沿着鹿谷方才留下的脚印走出露台。他窥探着丢在围栏前的那样东西后,立刻重重哼了一声,双手将其慢慢捧了起来。
内侧已被染成赤黑色的塑料袋,恰是人类头部大小的圆形物体,透过塑料袋可以看到全头假面的颜色及形状。
“确实如此。”
他不快地叹了口气,而后略显苦恼地歪着头。
“不能放任不管啊。”
“愤怒之面”回头看向鹿谷他们。
“在这儿做个记号之后,把这玩意儿拿进去吧。然后……”
7
被害者的头颅最终被拿到室内、带回了配楼的内室。尽管违背了保护现场的原则,但也无法忍受单单将头部放置于其他场所不管。考虑到在此之后的事情,将头部转移到内室是稳妥的——关于这一点,大家达成了大致相同的意见。
但是,必要的工作选择在“对面之间”,而非“奇面之间”进行。在场人员很多,应尽量避免破坏尸体所在的案发现场。
铺于地板的浴巾上——
长宗我部戴上劳作手套后,“愤怒之面”首先取出了塑料袋中的东西。那正是自胴体上切下的人头,而头上所戴的正是四处沾满血污的“祈愿之面”。头部断面上沾满的赤黑血液早已凝固……
“喉间有伤。”头部被取出放在地板上,“愤怒之面”看着它说到,“这与残留在胴体的颈部扼杀痕迹相同,甚至无须断面的比对,即可认定这就是那具尸体的断头。”
“用钥匙开锁——”鹿谷催促道,“摘掉假面,确认脸部。”
刚刚鹿谷与鬼丸一起去了“奇面之间”,将“祈愿之面”的钥匙拿来交给“愤怒之面”。“愤怒之面”默默点点头,将那把钥匙插入位于“祈愿之面”后部的钥匙孔内——伴随着微弱的金属声音,锁开了。
“悲叹之面”独自留在沙龙室中,认为“亲眼目睹真正的断头就算了吧”。“懊恼之面”则说自己“稍稍有些不舒服”,返回他的寝室中。除此二人外,其余所有人均聚集于此。在众人静候之中,“愤怒之面”亲自摘去了被害者头部所戴的“祈愿之面”。
呈现于众人眼前的是一张毫无血色、面若死灰的男性的脸。头发塌在脸上,双目紧闭,僵硬的嘴巴半开半闭,可以窥视到口中的舌尖。
“砍断头部之时流了血,还在室外的雪地中处于冷冻状态长达几小时。血管中的血液早已流干,或是被冻住了。”“愤怒之面”解释道,“那么,鬼丸先生、长宗我部先生,也许死者脸部已经严重变形,但怎么样?”
只能靠此二人进行脸部确认。
昨日与奇面馆主影山逸史初次见面的瞳子自然没有见过他,来客们也无一人见过馆主的相貌。见过馆主相貌的人应该只有身为秘书,平时与其有接触的鬼丸,以及作为这幢宅邸的管理人,曾与没戴假面的馆主见过的长宗我部这二人。
“怎么样?这就是影山会长的头吗?请在近处仔细看清楚再下判断。”
鬼丸与长宗我部战战兢兢地靠近放在浴巾上的断头,近距离重新打量它后立刻分别重重地点点头。
“没错。是影山会长。”
“我记得这的确是会长。”
果真是他——包含终于放心的认同感,以及期待落空的奇妙沮丧感,这两种情绪微妙混合的反应,令现场的喧闹声由弱变强。
“愤怒之面”睨视着两名用人应道“是吗”。而后,他看向鹿谷说道:
“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了吧?”
鹿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含混地“嗯”了一声。这个时候,他的余光突然捕捉到瞳子的神情。
她看似为难般皱着眉头,不断瞄向摘掉假面的被害者的脸,唇部无规律地颤抖着。看起来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好歹这样就解决了一个问题。”“愤怒之面”说道,“被害者果真是馆主影山先生。凶手切断头部与手指的动机不明,也不知道他给我们戴上面具的动机为何。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就此否定一个假设,就是实际上我们之中的某个人被本应遇害的馆主冒名顶替了。”
无人异议。
“愤怒之面”将摘下的“祈愿之面”与其钥匙并排放于头颅一侧,将自盥洗室拿来的洗面巾摊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