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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但是,仔细一想……
并非只有那六名受邀客之中的两个人没见过。最后,瞳子连那位馆主的相貌也没有机会见上一次。在这幢宅邸中逗留之时,馆主一直戴着“祈愿之面”。事前她也没有见过雇主的照片,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现在,任一面具之下都有可能隐藏着那张脸。尽管如此,她也无法凭空想象出抽象的相貌,想不出具体的画面。
“只要一直戴着这假面,无法证明自己是自己就好。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吧。”
“惊骇之面”对于鹿谷的呼吁如此应道。
魔术师忍田天空也是第三次参加这个聚会。而且,他昨天还有时间与在以往聚会中见过面的鬼丸素颜以对,那么来的就是本人无疑。问题在于这之后有没有被人替换。
“至于我嘛,只要我表演个什么魔术,应该就可以证明了吧?”
说着,“惊骇之面”将咖啡杯旁所附的纸巾揉作一团。他将纸团随便握入左手中,握成拳头,抬至脸前。五指慢慢揉搓的同时摊开双手,原本握在手中的纸团踪迹全无。
“那只是初级的消除手法吧。”
“悲叹之面”不屑地评论。
“这种程度的魔术我也做得到啊。”
“您不满意的话,稍后我把纸牌拿来表演些骨灰级的如何?或是用硬币来个‘MA pass’怎样?”
“掌心弹币……厚川昌男自创的那个魔术呀。”
鹿谷说道。不知为什么,那声音听起来很是期待。
“听说要把那个掌握纯熟是极困难的事儿呢。忍田先生,您很拿手吗?”
“这个嘛,我正在为是否能够运用自如烦躁不安呢。”
“惊骇之面”说着,夸张地耸耸肩。
“不过这么看来,无论我表演什么魔术,你们也不认为那是确凿的证明。被你们说成是为了冒充魔术师而做过练习的话我就完蛋了,对吧。”
要是怀疑起来就会演变成这样子啊——瞳子想道。这与本非受邀客的鹿谷折出“恶魔”以证明身份不同。
“对了,鹿谷先生,这胡子能作证吗?”
“啊?”
“从假面的嘴巴开口这里能看到一点儿对不对。除了我之外,应该没有蓄胡子的人吧?”
“这个嘛……不对呀,正因为如此,如果想要扮成忍田先生的话,只要准备好假胡子就好嘛。”
“哎呀——真是的。”“惊骇之面”再度夸张地耸耸肩,半叹息着说道,“太让人头疼了。那样的话只能变出个大象什么的给你们看看了。”
3
“其余三位如何是好呢?”鹿谷问道。
看起来没有人自告奋勇,于是——
“那么,我提几个问题吧。”
说着,鹿谷先转向“愤怒之面”。
“自从昨天遇到您开始,您的左脚稍有些不便的样子。受过伤吗?”
“哎,这个呀。”“愤怒之面”轻轻敲着自己的左膝说道,“是两年半前受伤的后遗症。”
“两年半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那时我还是一课的刑警。在某件案子中遭到嫌疑人枪击,连骨头都被打得粉碎……做过大手术之后还积极地做了复健。结果正如你看到的这样。所以嘛,我才会被调离一线。”
说话的口吻听上去有些许自嘲,但此时为假面所蔽的表情依旧不得而知。
“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啊。”
鹿谷注视着对方,抱起双臂。
“您与我一样,是初次参加聚会吧?昨天是鬼丸先生向您确认身份的吗?”
“是的。”
“确认过是其本人无疑。”鬼丸补充说道。
鹿谷点点头。
“在案发现场沉着冷静的行为也好,检验尸体的手法也好……无论从哪一项上来看,都无法把你和冒牌刑警画上等号。但是即便如此,也无法肯定完全没有冒充的可能性。”
“为什么说是无法肯定完全没有冒充的可能性呢?”
“因为谁都可以做出拖着左腿走路的样子来。”
“是吗!我不太想认真反驳你,不过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话,让你看看我左腿上的术后痕迹怎么样?”
说着,“愤怒之面”准备撩起裤腿。鹿谷赶忙制止了对方的行动,说道:
“哎,算了。现在没必要做这种事。要是有必要的话再……”
而后,鹿谷看向暂时一言不发的“懊恼之面”。
“建筑师米迦勒先生。”
一被点到教名,“懊恼之面”就被吓得双肩一颤,赶忙回答道:
“我、我是……”
“听说您是第二次参加聚会了,对吗?”
“是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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