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的这枚钥匙而已。”
与鹿谷方才在客房内见到的那枚“哄笑之面”相异,这枚钥匙别有意趣。尤其是钥匙的“头”部,与先前看到的钥匙截然不同。硕大且细长的圆盘般形状,金色表面之上嵌有大量镶金宝石、熠熠生辉……
“我并不清楚‘未来之面’到底价值几何,但正如您亲眼所见这样,这把钥匙镶有绚丽夺目的宝石。如此奢华之物,因此——”
主人紧握钥匙,将其放回睡袍口袋之中。
“因此我每次来这里的时候,一定会带上它。原本它就是属于这幢宅邸的藏品嘛。哎,其实也算是用它来讨个好彩头吧。”
“讨彩头吗——可是,馆主先生。”鹿谷有件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于是问道,“影山透一说过他格外看重那枚‘未来之面’。既然如此,又怎么会仅仅留下钥匙,却连假面本身都不知所踪了呢?”
“关于这些事情——”奇面馆主慢慢摇摇头,说道,“我并没有向先代馆主过多地追问些什么。不过,唉……这么说吧,我也觉得对于先代馆主来说,那枚‘未来之面’本身或许就是他藏在心底的最大执念。”
就是说关于那枚“未来之面”,连对自己的儿子逸史,影山透一也一直采取了保密主义的态度啊。
“我可以再问您几个问题吗?”鹿谷问道。
主人瞥了一眼书桌上的座钟后,回答道:
“之后还有三位客人等候着,请您尽量长话短说。”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就提问了。”
鹿谷坐回到转椅上,再度用力直了直身体。
“实际上,我——”
此时,他已经下定决心。
他决定在此将身为日向京助的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告知对方。
“实际上,今天是我第二次到这栋宅邸来。”
“什么?”
主人略显惊讶。
“那是十年前的事儿了。我曾经为某杂志的采访来过这里一次,只是当时用了另一个笔名。”
“是吗……”
“那时,我曾向先代馆主——影山透一请教过很多问题,关于她收藏的假面、‘未来之面’以及方才提到过的那位名为中村青司的建筑师等。”
“这个嘛……嗯,还真是种巧合啊。”
主人饶有兴趣地抱起了双臂。鹿谷认同地点着头。
“可不是吗。也因为如此缘故,阔别十年,今日到访此处时,有一些令我在意的地方。”
“您是指——”
“比如方才参观过的假面收藏间。十年前,那里收藏着无数假面,现如今却面目全非。听鬼丸先生说,似乎是先代馆主亲手处理掉了那些收集而来的假面。他为什么要将难得的藏品处理掉呢?”
片刻之后,馆主慎重地开口答道:
“我觉得他有进退两难之事吧……”
“这样啊——那么,还有一个问题。近几年改建过配楼的客房吧。客房的空间较昔日造访时似有变化。”
“没错。是我改建的。”
这一次,对方立即回答。
“大概是三年前改建的吧。我总是惦念着要召开这样的聚会,故而将客房增加到六间。”
“原本是几间客房呢?”
“三间。每间客房均以墙壁隔开,一分为二。基本上只做了这样的改动,是个小工程而已。”
“改成共计六间客房是为了合客人所戴假面之数的缘故吗?”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吧。”
说起来,这处配楼为什么会建造成诡异的监狱式建筑呢?中村青司基于怎样的灵感,设计出了这幢建筑呢?
鹿谷正想继续问下去,却见主人再三瞥向座钟。于是,他不再思来想去,转而问道——
“对了,影山先生。”鹿谷始终作为日向京助说道,“十年前到访此处时,我记得似乎和您有过一面之缘。”
“是吗?”
“经透一介绍,略作寒暄而已。但是,那时我并非以作家日向京助的身份,而是以撰稿人池岛的名义。也许您已经不记得了吧。”
“哦?有过这种事吗?”
鹿谷总觉得主人的这种反应看起来像是对此毫无兴趣的样子。果然不出日向所料,馆主那句“这种事”好似全然不记得一般。
“我也曾在十年前参观过这里面的‘奇面之间’。”
鹿谷全然进入日向京助的角色之中。
“那是个相当怪异的房间啊。如今,是否可以让我再次参观一下呢?”
“时间差不多了。”主人回答道,“并非不许你参观里面的房间,明天再去吧。那里不像客房,应该同十年前毫无二致。”
“我知道了。那么,明日务必带我前去参观。”
如此一来——
奇面馆主影山逸史与五号客人、即小说家日向京助(的化身鹿谷门实)的“相对仪式”业已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