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掉了。
房间里总共有三扇窗户。
一扇在东侧的墙上——
那是一扇装在位置相当高的椭圆形窗户,上面镶有彩绘玻璃,并没有任何被打开或打破的迹象。
其他两扇在我们正面,也就是正对着南方的墙壁上。
那是上下开启式的窗户,位置刚好一左一右。不论哪一扇都上了锁,关得紧紧的,玻璃也没被打破。而且,窗户外面还装着十分坚固的木头格子。就算窗户打开了,也没人能穿过格子的间隔。
我接着看向房间西边的墙壁。
墙上有着合计二十八面的各种颜色的四方形嵌板,这些嵌板分别是墙上二十八个箱子的盖子。
说这些箱子看起来就像是车站的投币式寄物柜应该比较容易理解。盖子每一个都一般大——都是四十公分的正方形,底下连接的“箱子”以上下四层、左右七排的方式并排着,整个嵌在墙壁上。
所谓“各种颜色”正确说来足“七种颜色”。
红、橙、黄、绿、蓝、靛、紫……和天空中的彩虹一样是七种颜色。每个颜色各四面,总共二十八个盖子。颜色的配置是不规则的,每个盖子上都有银色的把手,就像足寄物柜门上的设计一样。
我们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这二十八个“箱子”全部都是为了这个房间特别订做的“惊吓箱”(注:这里的“惊吓箱”指的是打开盖子就会有玩偶或其他吓人的东西跳出来的盒子(Jack-in—the—box),中文没有固定的译名,于此书中统一为“惊吓箱”。)。
只要一打开盖子,就会有各种东西从里面弹出来。有老鼠和蜘蛛的玩具,有假手和假人头……总共有二十八种不同的“吓人一跳的东西”装在里面。
然而那个时候——
并排在墙壁上的二十八个盖子全部紧闭着,七彩惊吓箱没有一个是打开的。
我再次环顾四周,这个房间果然没有藏着任何可疑的人物。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藏身其中的空间或阴影。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由得颤抖地摇着头。
说不定,这是……
我害怕地又看了一眼气绝的屋主、不会说话的“梨里香”……接着再看了一次三扇窗户和七彩惊吓箱,确认它们没有任何异状。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小葵颤抖地问我。
“为什么会……”
我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窥看着正要从尸体旁边起身的新名大哥的表情。
“永泽。”
彷佛响应我的视线似的,新名大哥说道。他一定和我思考着相同的事情。
“这个房间是——密室呢。”
5
我们处理完必须立刻处理的事情之后,为了慎重起见,又再一次检查了<梨里香的房间〉。
我想确认每扇窗户都真的没有异状吗?墙上的惊吓箱真的统统都没打开吗?我们撞开的房门四周,没有任何被动过手脚的痕迹吗?没有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者躲在某个地方吗?……
经过我们仔细确认过,事实是毫无疑问的,这里的确是——
当我们抵达这里时,这个杀人现场是完整的密室状态。
不论是窗户还是房门……在可以进出的地方全部由内锁上的密室之中,占屋敷先生被杀了。也就是说——凶手果然是……
不论怎么看,我们都只能认为古屋敷先生的死亡就是“那种类型”的事件。
6
当雪花化为雨水之际,大批的警察闯入了惊吓馆。是新名人哥打了110。
初次遭遇“真实杀人案件的搜查工作”,对当时还是小学生的我和小葵来说,实在是害怕得不得了,我想就算已经是大学生的新名大哥一定也是如此。可以的话,我真想立刻就逃回家。小葵和新名大哥一定也和我有同样想法。
俊生这时候应该还躺在(俊生的房间)的床上,什么也不知道地熟睡着。在监护人古屋敷先生死去的此时,被独自一人留下来的他,今后该怎么办呢?
我虽然十分在意俊生的事情,但那并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问题。因为在过完年后的第二学期(注:日本学校是实行三学期制,第一学期从四月至七月,接着放暑假,第二学期从九月至十二月,接着放寒假。第三学期从一月至三月,接着举行毕业典礼,而入学典礼在四月初举行。)一开始,我就要和爸爸离开这个国家,暂时到国外生活了——
★第二部★
☆惊吓馆的少年☆
1
事情要从案件的前四个月,也就是一九九四年的八月底开始说起。
那是小学时光的最后一个暑假即将结束之际……我和俊生——古屋敷俊生在那一天初次相遇。
事情发生在我每星期六的英语会话课结束后的路上。
从家里到教室的路程骑脚踏车不到十五分钟,不过那天傍晚我下了课之后,稍微绕了点远路。
问我为什么要绕远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