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件事去永风会,预计明晚回。”后面有类似电话号码的数字。”
“永风会……”玄儿自言自语道,忽然他又将目光投向野口医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好像有一家医院……”
——医院?“永风会”是医院的名字吗?
“是的,我记得也是这样。福冈的永风会医院,它在福冈县内外有几家连锁医院,并且那里……”
“打过电话了吗?”玄儿打断了野口医生的话。
“还没有。”
“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如果表舅真的去了那儿,那他干吗要特地跑到那么远的医院去呢?——茅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烧好像终于退了。我还在给她吃着药,不过身体已经不用担心了。”
“能正常讲话吗?”
“我想只要精神稳定,应该没问题。”
“那么,也必须问问她。”
伊佐夫所说的首藤夫妇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虽然还不知道它与凶案有多大关联,但这也是我一直很想知道的事情。
野口医生把茅子的笔记本放回口袋。玄儿依次看了看医生和征顺。
“总之,我先去爸爸那里。先生和姨父也一同去吧。”
“嗯!确实这儿已经……”
“明白了!玄儿,一起走吧。”
“那么,中也君,请你留在这儿好吗?”
“啊,好的,没关系!”
这时,玄儿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回到沙发旁,从放在桌上的东西中选出了黄色的火柴盒。这使我又不由得揣测:他拿火柴想干什么?
“市朗!”玄儿对着依泪蜷缩在毛毯里的少年说,“不好意思,请你也在这儿再待一会儿。用不着害怕!只是,现在在这里听到的一切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还有昨晚你看到人骨的事情。否则,你的人身安全我就不敢保证了。懂了吗?”
“我,我,……”市朗拼命地摇着头,一副极其害怕、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我什么也——”
4
……怎么回事?
这矛盾感、这众多的矛盾感、这众多散落在四处的矛盾感是怎么回事?
反复自问的最后,他终于渐渐发现了。
在各种各样的场景中、在各种各样的事件中、在各种各样的话语中……并非只有一些地方不一致。
……而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一致!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不对,都不一样吗?啊,如果是这样,那到底我……
他们三人一出沙龙室,我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原来的沙发上。市朗完全吓坏了,低着的脸几乎全部埋在毛毯中。我一时找不到话和他搭茬,就点了一枝难抽的烟。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像是要把我混乱的内心吹得更乱似的;我的心情犹如惊涛骇浪中漂泊的遇难船只,无论多么努力想恢复冷静,重新整理思绪,却怎么也难以如愿。
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15分左右。
我看着自己的手表确定时间时,突然想起了美鸟和美鱼的母亲——美惟。
听说她虽然陷入那种昏迷状态,但每天一到固定时间,就会来到红色大厅演奏那把“看不见的风琴”。3点过后不正是那个固定时间吗?不过。她今天还会来吗?或者因为那对双胞胎已不能像平时那样去接她而不来了呢?
昨天的这个时候,和她们一起走入红色大厅时看到的那幅奇异景象又在我脑海里复苏了。
——妈妈作了什么曲子啊?
——妈妈在弹什么曲子啊?
美惟那雪白的手指在虚幻乐器的虚幻琴键上跳跃着。无声的曲子……对,那可以称为《虚像赋格曲》。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本不可能有人听得到也不可能存在的乐曲,现在却犹如有形之物开始在我的体内流淌。
这是名副其实从虚空中涌现出来的旋律,悲伤而庄严。尽管我有些迷惑,但还是缓缓闭上眼,将自己整个沉浸到旋律中。
——喂,中也先生!
——喂,中也先生!
旋律声中,耳边又响起美鸟和美鱼那晶莹剔透的声音。
——谁是凶手?
——谁是凶手?
啊……到底谁才是凶手?
是谁杀了蛭山丈男和浦登望和?
我就这样闭着眼,又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不是美鸟和美鱼,也不是玄遥。如果始终拘泥于“暗道问题”,那么推理就又撞上“没有任何人可能是凶手”这堵无法绕开的墙。
我该如何理解这一事态呢?——是我过分拘泥于“暗道问题吗”?难道必须从别的视角重新审视整个事件吗?或者……那玄儿呢?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玄儿,他也和我一样,认为“暗道问题”才是查明凶手的线索。但和我不同的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美鸟和美鱼实际上并不具有连接在一起的肉体,所以他没有像我那样怀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