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或者医学上的正经实验,而是近乎虐待、拷问般的行为。”
“当时,达丽娅只想到自古就作为生命源泉的‘血’的神秘功效。她喝年轻女子和孩子的血,希望将他们的生命力摄人自己体内:她偏离了原本和‘黑暗之王’订立的契约,疯狂的她只想找出一条能早口实现第三阶段的捷径。”
“果然还是血……吗?”
“你是想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之类的话吧。”
“啊,不。”
“的确,是你喜欢的吸血鬼。”玄儿半带讽刺地说着,半边脸颊抽动着,笑了笑,“我一直想说本质是不同的,但不论怎样为这个时期的达丽娅辩解,似乎都毫无说服力……是的,她无意识中,成为了一个‘吸血鬼’。”
“啊……”
“不过,她并非单纯地把被掳掠者的血抽出来喝,而是依次喝了各种条件下的血液,比如说他们悲伤和恐惧时的血、他们快乐时的血,抑或是他们绝望和痛苦时的血……就算是恐俱和痛苦,也有各种各样的恐惧和痛苦。即便仅限于肉体上的痛苦,根据部位和程度,实际上也会呈现出各种各样的痛苦形态。据说后来光是血已不能满足需要,她将试验进一步扩展到被掳掠者的肉。”
“简直就像是——”残酷景象浮现脑海,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简直就像那个,匈牙利的女吸血鬼……”
“匈牙利的……啊,你是说伊莉莎贝特·巴特利伯爵夫人吗?你知道得不少啊。”
“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
“那是300多年前的故事了。再早一点的话,那个法国的吉尔德雷也夜夜举办可怕的鲜血盛宴。”
玄儿哼了一声,眉头紧缩。
“他们都着迷于‘血’的神秘,陷入毁灭性的疯狂中。然而达丽娅虽然形式上与他们确实很像,但应该还不至于像他们那样进行大规模杀戮,也不像他们那样具有过多的变态性欲……作为继承了她血统的人,这是我所希望并愿意相信的。因为最终被达丽娅杀害的村民据说是13人,而在巴特利伯爵夫人的城堡中,则发现了600多具被虐杀的尸体,也有人说是数千人。这不仅仅是数量上的差异。”
“虽说如此,我想在达丽娅的研究、实验中,其残虐程度肯定也随着次数的增加,而不断上升。据说在十角塔的地下,为此建造了房间,那里有各种刑具,曾让村民们恐怖、痛苦。现在,那入口已被水泥封死,无法确认里面的情况。最终,被拐来的村民们在那间地下室或者最顶层的囚禁室里相继死去。
“据说达丽娅的这种狂暴行径持续了十年以上。结果,被拐来的村民们无人幸免,全部丧命在十角塔的地下室或囚禁室,尸体被埋在岛上的某处……”
“就是那个‘人骨之沼’吗?”
“是的。但没想到现在会露出来,而且是在那种状态下出现。那个叫市朗的少年之所以那么害怕我们浦登家的人,可能就是因为以前的那个传说至今仍在村里流传吧——曾经有段时间,几个年轻女子和孩子下落不明,好像是被秘密带到山岭对面的浦登家的宅子里,那里肯定住着吃人的恐怖怪物……”
“难道家里人都没有制止她——达丽娅夫人的这种行为吗?”
“实际上,谁都没能阻止。”
“可是这种……”
“玄遥表面上是浦登家族的最高权力者,他也没能阻止。据说因为他虽然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达丽娅,但同时也非常怕她。当然,也因为他和亲生女儿发生关系,还生了孩子,这种过失和背叛让他愧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经过十多年,牺牲者达到13人,但达丽娅热切期望的‘不老性’并没实现。无论喝什么样的人的什么样的血,吃什么样的人的肉,她都没能延缓衰老,也不可能恢复年轻时的美貌。于是……”
玄儿低沉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子,高亢起来。
“疯狂的魔女达丽娅的内心发生巨变。”
5
“累了吧,中也君。”
我站在玄儿身边,他将手放在我肩膀上。
“你可以坐在那把椅子上,我还要说一会儿。”
“好。”正面内里的桌子前,有黑色的布椅,我听话地坐在那里,面向玄儿。他依然站着,两手叉腰。
“经过十年的恶魔式的研究、实验和失败后,达丽娅领悟了。”
玄儿继续说,声音没有被故意压低,也没有显得特别激昂。
“她觉得那样不行,就算继续下去也无济于事,希望以此提前达到第三阶段终究是不可能的。不仅如此,她觉得可能还犯了严重错误,即违背原本和‘黑暗之王’订立的契约。继续这种错误有可能会失去自己和‘永远’融为一体的资格。
“于是,她内心发生变化。根据不同的解释,你可以把这种变化看做是恢复正常,也可以看做是陷入更大的疯狂。达丽娅既对玄遥的过错感到失望、愤怒,但又舍弃不下他;同时,对‘虽然不死但会老’又充满了恐怖和焦躁。她的内心曾被这些复杂情感所折磨。对于樱子、卓藏、康娜,她肯定也曾抱有同样的消极而矛盾的想法,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些都转化成对分享了自己血的同类、同族的‘宽容’。也可以说,在多年疯狂之后,疯狂的魔女心中产生了母爱。”
“母爱?”我感到极为意外,不禁重复一遍。
“母爱。”玄儿诚恳地点点头,略微缓和一下语气,“结果,达丽娅下了非常大的决心。那是30年前,65岁的达丽娅去世那年的事。顺便说一下,当时玄遥已经80岁高龄,卓藏46岁,樱子36岁,康娜17岁,美惟和望和还是10岁左右的孩子。
“你已经明白了吧,中也君?她的决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