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本人而言,是有正当或者不得已的理由的。应该有。”
“是啊!”
我想起死在画室地板上的望和。我又想起昨天早晨近在咫尺、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蛭山。我还想起昨天晚上在玄儿书房围绕这个驼背看门人的死进行的“无意义的意义”的讨论。
我不禁感到一只邪恶的手从邪恶的浓雾中穿越时空向我招手。
“玄儿,会不会这个——望和被杀也和18年前的凶案有关?”我缓缓地说道。
玄儿出乎意料似的“啊”了一声,但立刻无力地点了点头:“你还在想那件事?””嗯,是啊!”我也无力地点点头,“你依然认为这始终和18年前的事无关吗?这么说可能缺乏说服力、偏离主题,不过……”
“你的意思是说蛭山掌握着18年前凶案的某个重大秘密,而被杀人灭口?你的意思是说望和姨妈同样也是因为18年前的凶案而被灭口?”
“不,这个……”
话说出口,但思维却无法连贯。过去的事件和现在的事件真的没有超越时空的有机联系吗?
我闭口不言,努力整理散落在大脑里的各种疑问。左手绷带下隐隐作痛。我忍不住频频皱眉。玄儿或许也多少有些在意我的话,同样沉默良久。
归根到底——我有点不负责任地想——难道外行人即便参照侦探小说进行推理,也难以有实质进展吗?是因为缺少本来应该进行的搜查步骤——由警察来检验现场和尸体,对凶器、指纹和脚印什么的进行专业分析,所以无可奈何吗?还是我们把事情看得过于复杂?或许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更加粗略地面对这个事件。
比如凶手作案后,只不过因为慌乱而把休息室的壁炉中存在暗道这一点忘得一干二净?或者,对,在第一起案件中,羽取忍会不会撒谎?或者有没有可能美惟所处的慢性茫然自失状态实际是装病?
——不,这样想可能不对。对任何事情抱有怀疑,这是侦探的基本素质,但如果胡乱怀疑,恐怕不是件好事。这样反倒难以把握问题的本质……
我低声叹口气,回头看看墙壁,在心中再次将刚才有关“暗道问题”的讨论回味一番。
顺着刚才的逻辑,能同时满足两个“凶手条件”的只有慎太和野口医生。但慎太从能力上看不合格,野口医生有确实的不在场证据。这样就没人了。没有人可能是凶手……不,这不可能……
……厚重的黑色石壁,不仔细看难以辨认的暗道门。玻璃破碎、脱落后,窗户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口子。我因为推理走入死胡同而心烦意乱,但还是在两者间移动着视线。突然——
我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凶手未打开暗道门而打破窗户,不走暗道而钻窗户逃出房间,那是……
“难不成……”
我小声说着,转向玄儿。他不知何时又离开我身边,走到大厅中央,抬头看着二层的回廊。他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声音和神情。
“难不成……”
我紧闭双眼,只在喉咙深处低声说着。我想到一种刚才遗漏的可能性。但不知为何,我很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告诉玄儿。或许玄儿也已知道这种可能性,只是没有说出来……不,即便如此,现在还是不说为妙。
我暗下决心,离开墙边。
4
为什么要杀蛭山丈男,为什么非要杀他?
为什么要杀浦登望和,为什么非要杀她?
正如玄儿所说,凶手的动机毕竟植根于他内心深处。如果它以“钱”“色”这样明显的形式出现,那又另当别论。但假如不是这样,我觉得那第三者要从外部准确把握的确非常困难。
为什么要杀蛭山和望和,为什么非要杀他们?虽然我心里依然怀疑这是否和18年前的案件有关,但关于此次作案动机,我也只能说“不知道”。
不过关于谁是凶手,至少我已经想到一个人。
那是从两个犯罪现场存在的“暗道问题”中导出的一种可能性。想到后,就是非常简单的“答案”了,但作为我来说却难以相信且不愿相信。
玄儿知不知道呢?如果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理?
虽然刚才决定不说,但内心的不安怎么也无法完全掩饰。
“你的脸色很差啊,中也君。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新想法?”
听见他的询问,我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对于我的反应,玄儿皱皱眉头。
“关于凶案的讨论到此就暂告一段落吧。目前我们只有等待市朗康复。因为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你这么一说……”
“怎么啦?”
“首藤先生的夫人——茅子夫人还是那样吗?”
“啊,还在二楼房间里睡着——对了,我也想再好好问她一次。因为我确实也想知道首藤表舅的去向。”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好像是。他们啊,反正做什么都是为了能吃到‘肉’。不过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玄儿半嘲讽地说着,轻轻耸了耸肩,“还有就是父亲会不会允许报警。看样子不会轻易同意——或许我们必须考虑一起强行说服他了。好在暴风雨看来已过去。天亮后如果天气没什么变化,就得想办法渡过见影湖了。”
“塌方呢?”我问道,“市朗不是说中途路上塌方了吗?”
“啊,对啊!”玄儿皱皱鼻子,点点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