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爬进去打开给我看……她还笑着说什么‘干吗要造这种孩子气的玩意啊’。那时阿清还没出生,姨妈也不像现在这样,创作的画好像也以正经的作品居多。她对我非常亲切,高兴时还教我绘画技巧什么的……”
“音乐室那边的暗道呢?也是望和夫人告诉你的?”
“不!”玄儿微微摇摇头,“我记得那是后来自己发现的。美鸟和美鱼好像说过她们是听鹤子说的。”
“也就是说,她们以前也知道除了音乐室,这边也有同样的机关。”
“大概是吧。”
“征顺先生和阿清呢?”
“当然也知道。”
“哦——原来如此。”至此,我终于明白,对于凶犯杀死望和后的逃脱过程,何处让玄儿费解了,“就是说这里可能存在和昨天的凶杀案正好相反的逻辑。对吧,玄儿?”
3
“现场通向走廊的门无法打开,但凶手为什么非要打碎休息室的窗户逃走呢?”
玄儿表情严肃,双手叉腰,语气沉着,但有点过于冷静。
“房间的壁炉里有一条暗道,他不用打碎玻璃也能逃到红色大厅中。当时,手电就在壁炉台上显而易见的地方,因此就算暗了点不太好找,但像我刚才那样解开锁、打开暗门应该不难。而且从暗道逃入大厅也应该容易些。怎么想也比用椅子打破玻璃,爬上壁炉台,一边当心着玻璃碎片一边爬出窗户跳下去要省事多了。花的时间也差不多,可能还少些。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样就完全没有被人听到打破玻璃时的巨响的危险了。可是——”
玄儿转向靠墙站着的我。
“可是凶手没有使用暗道而选择了打破玻璃,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可能这和蛭山事件的情况正好相反吧!”
玄儿默默地点点头,将双手抱在胸前。
我继续说:“昨天凌晨蛭山被杀的南馆的那间卧室,与走廊的储藏室之间有那扇暗门。可能是为了不让羽取忍发现,凶手使用那扇门出入现场。因此自然就导出了‘凶手预先知道储藏室里有暗门’的结论——是这样吧?”
“嗯,是的。”
“而这次的情况正好相反……”我又舔了舔嘴唇。不知是否沾了灰尘的缘故,感觉有点苦,“这次,凶案现场也存在暗门和暗道。可凶手并没有从方便且各种危险应该较少的暗道走,而是打破玻璃逃离现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答案就是凶手不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
“嗯,非常简单而且通顺的逻辑啊!”玄儿满意地摸着下巴,“如果原本就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条暗道,那就只有打破窗户逃出去。凶手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结论是:在第二起凶杀案中出现了和蛭山事件——第一起凶杀案相反的条件,也就是说凶手不知道壁炉里存在暗道。”
“是啊!”
“看来有必要像第一起凶案那样,探讨一下谁符合这个条件。”
“那我们现在就进行吧。”玄儿的口气依然沉着,但有点过于冷静。他双手抱在胸前从我身旁走开,默默走到楼梯口,缓缓转过身,背靠着楼梯扶手对我说,“从有谁不知道暗道存在这个方向开始可能更顺利些。怎么样,我们开始吧?”虽然他的语调依然如故。但在暴风雨后深夜的寂静中,可能也有大厅高高的天花板的作用,他的声音伴随着令人不快的回声传入我耳中。
“首先——”玄儿说道,“和南馆的那扇暗门一样,长期居住于此的内部人员,他们应该都是知道的。”
“应该是吧。”
“我们列一下他们的名字。我的父亲柳士郎和征顺姨父不可能不知道。继母美惟现在虽然那样,但我想原本她肯定知道。正如刚才我所说,我以前就知道,美鸟和美鱼也知道。阿清也一样。”
“就是说所有住在这儿的浦登家的人都知道?”
“我想是这样的。就算是这里的佣人,应该也都知道。鹤子、羽取忍、宏户和鬼丸老。”
“那可能不知道的,就只有慎太君了?”
“是的。南馆的那扇暗门,好像是他独自玩耍时偶然发现的,但说到这北馆,并不在他四处探险的范围之内。既没人告诉他,也不可能自己发现,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我们能把慎太放人嫌疑人中吗?”
“的确!不过玄儿,还是先把问题只限定在知不知道上面比较……”
“啊,我赞成!”玄儿环顾了一下大厅,接着说,“下面我们来看看除此以外的人吧。”
“我第一次来,当然不会知道这儿有这种暗道。”我抢了个先手,声明自己符合这次的“凶手条件”。
玄儿一脸严肃:“意外访客江南君当然也和你一样不可能知道。”
“是啊——伊佐夫先生和茅子夫人呢?关于南馆的暗门,他们十有八九不知道,不过……”
“嗯,他们俩会是什么状况呢?”
“至少首藤夫妇每次来都是住在北馆呀!也可能机缘巧合,知道了这条暗道的存在……”
“不能说完全没有,对吗?”
“伊佐夫总是和他们夫妻俩分开,住在东馆,不过……”
“啊!但是,吃饭什么的基本上都是来北馆的啊!实际上昨天他不就自己到地窖去找葡萄酒吗?”
“嗯,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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