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风雨声;窗户那边的红色大厅里的灯全亮了——仅此而已。
“因为伊佐夫推倒青铜像,通向走廊的门无法打开,走投无路之下,凶手只能从这个窗户逃入红色大厅。于是他用屋里的那把椅子砸碎了玻璃……”
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了。当时潜入红色大厅的少年市朗正好目睹这一情景,因此可以确信。但是……玄儿到底觉得这个“逃脱过程”中,哪里还有疑问呢?到底有什么是必须“先弄清楚”的“问题”呢?
我苦思冥想,而身旁的玄儿则单腿跪下。然后,打开手里的电筒,朝壁沪内里照去。
“为什么……你在干什么?”尽管我感到不解,但还是跟着单腿跪在地板上。
“好了,你看一下!”说着,玄儿把另一条腿也跪下,弯着身体,几乎趴在地上,将上半身探入炉中。
看到玄儿如此架势,我几小时前的记忆突然苏醒。当时——就是我发现壁炉上的窗户破碎,觉得最好看一下对面的红色大厅而准备离开的时候……
——奇怪啊。
玄儿嘀咕着,一脸困惑地摸着下巴。
——这里好像……
对了,他是这么嘀咕的。而且和现在一样,不管不顾地打开手电,查看壁炉内里。
“是这个啊?”玄儿的声音传了出来,“中也君,你也来看看!”
我只能听从他的指示,也双腿跪在地上,一边保护好裹着绷带的左手,一边钻到玄儿身旁。我们俩在狭小、满是灰尘的壁炉内肩挨着肩,脸挨着脸,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度。
“怎么样,中也君?”玄儿将手电换到左手,将右手伸向内里,“这里有一个小的棒状突起。如果把这个推上去……”
嘎吱嘎吱……附近响起微弱的金属声。
“好了,这样就解开锁了。”玄儿低声说着,冲着前方,放下手电。借助光线,他将双手伸到壁炉最深处,那儿有铁板。玄儿将双掌放在其中央附近,一用力随着低沉的吱吱嘎嘎声,铁板的一部分动起来。长、宽约六七十公分的正方形滑向一旁,犹如打开拉门。
在打开的铁“门”后面出现了一块新的黑色的板。好像是一块木板。从位置上看,应该是隔壁墙的背面……玄儿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那块板。随着一声和刚才的金属声不同的微弱声响,那扇黑色的木门立刻向对面左右打开了。
(……啊,这里也有这样的……)
……与此同时,柔和的光线从对面射进来,那是红色大厅里的灯光。
“啊?”我不由自主地喘了一口气。
(这里果然也有!这个念头突然从昏暗混沌中浮现出来,但……)
“玄儿,这是……”
“正如你所看到!”玄儿捡起手电,关上开关,慢慢爬向紧贴着壁炉地面的正方形的“门”,“中也君,你也过来吧。这边还散落着不少碎玻璃,小心点。”
玄儿很快就爬到门外,顺利“逃入”红色大厅。我还在壁炉里。
“明白了吧。关键在这儿。这个北馆在18年前被烧毁,负责重建的建筑师设计了几处孩子气的装置。其中之一就是这个暗道。
2
我遵从玄儿的命令,穿过暗道。
暗道下端在壁炉侧接近地面,但在红色大厅一侧则高出地面30多厘米。我留心着散落的碎玻璃,还要尽量不使用受伤的左手,相当辛苦。如果门再大一点可能就没什么了。要不是玄儿中途帮我一把,我就必须转过身子,让脚先出来。
“你的手没事吧。我不想勉强你。”
“稍微有点疼……不过,还行。”
靠着玄儿的胸口,我总算站起来,伸手拍拍身上的灰尘,再度审视一下刚才爬过来的那扇门。正方形,边长六七十公分左右。不过,有这么大的话,即便是身材高大的男性也能从容通过。
“正如你所见,壁炉侧的铁板可以横向移开,而大厅侧墙壁则是这样向外打开……”玄儿解释着,将大厅侧的门轻轻关上。
从壁炉内看,门是一块木板,但这边的门外侧却贴上了结实的黑石,与周围墙面协调。门相当厚,关好则与墙面融为一体,乍看上去根本无从知晓。
“在大厅那边,也有同样的构造。”说着,玄儿将视线投向“那边”。
从高大宽敞的红色大厅的方位上看,这边是西,那边是东。
“音乐室的壁炉和这个大厅也是由同样的机关连接。那边的壁炉比这边大很多,所以通道也宽敞不少,容易通过。两边的门都只能从壁炉侧打开。”
“是单行暗道?”
“嗯。顺便告诉你,在这二楼的走廊里也有一处小小的机关。在和二楼的主走廊之间,有一面翻转墙,和你在东馆看到的一样。”
“简直就像是忍者屋啊!”我故意开个玩笑,“大概没有通过机关让天花板掉下来,或者带刀刃的巨型钟摆和陷阱之类的房间吧?”
“哈哈!”玄儿挑挑眉毛,淡淡一笑,“或许只是我不知道,说不定真有。”
“把江户川乱步、横沟正史这些当代侦探小说家全部请来如何?”我仍然半开玩笑。
玄儿哼了一声,微微摊开手,故作滑稽状:“那要和父亲商量一下。”说完,他马上放下手,又一本正经起来,目光严肃地看着与周围黑墙融为一体的那扇门。
“是望和姨妈告诉我这条暗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