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玄儿?”看着看着,我觉得很不舒服,喘着气问道,“这幅画到底是……”
“你看着像什么?”
听到玄儿的反问,我将手掌放在微微出汗的额头上。
“女人遭到一个妖怪的袭击……我只看懂这些。”
“是不像人类的妖怪吗?”玄儿深深地吸口气,“不过,如此细致入微的画,我还是首次看到。特别是那三根脚趾,还有那头发袭击女人的“怪物”长相凶残,嘴里露出野兽般锐利的牙齿,闪闪发光的眼睛里充满着疯狂的情欲,杂乱的白发根根竖起……
另一方面,或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受到袭击的女人的神色似乎很矛盾。眼睛圆睁,嘴巴张得很大,但那并非完全是因为恐惧和厌恶而发出惨叫时的表情……
“你觉得为什么望和姨妈会画这样的画呢?”玄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觉得这完全是空想或妄想出来的吗?”
“啊?”我不由自主地转过身,玄儿就在我身后,近得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难道不是吗?”
“和这个构图相似的画,姨妈以前也画过几幅。虽然不像这幅这么露骨。”
“那么……”
难道他是想说:可能有现实中的原型?是这样吗?
不会吧——尽管我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再次看看画,然后在脑海中战战兢兢地撒开了想像的大网。
难道说这是望和亲眼目睹的一个恐怖场景?是烙在她心底无法抹去的残象?这幅怪画就是根据残象创作出来的?如果这样……
那么被袭击的这个女人是谁?攻击她的这个怪物、这个有着异形“翅膀”和三根脚趾的恶魔般的怪物又是谁?
一片让人感到不祥的沉默,深夜里无边的寂静。只能听到换气扇轻微的旋转声和身后的玄儿有意无意的喘息声。
我再次黯然地看看眼前的画——整体还有那个部分。
夕阳破裂的声响、仿佛烧焦了一般的建筑物崩塌的声音、女人的悲鸣声、妖怪的吼叫声……这些仿佛就快要在这沉默和寂静中破堤而出——我产生如此幻觉。被束缚、被吸入,眼看就要被带到另一个世界。
“玄儿。”我慌忙将视线从画中移开,再次转身冲着玄儿,“玄儿,这是什么意思?”最终,我只能再次提出这个疑问,“这,这幅画是……”
“你不明白,中也君?”
“什么?”
“画在那儿的花。”说着,他的手越过我的肩膀,指着墙上的画。眼神暗淡,似乎绝望了,“那是什么花,你知道吗?”
“不,那是……”
“那个啊……”玄儿叹口气,“是美人蕉!”
第十九章 暗道问题
1
“中也君,到这边来。”
我再次看着墙上的画,纹丝不动。玄儿撇下我,来到旁边休息室的门前,打开门,转身冲我招招手:“到这边来。关于刚才没有说完的问题,我们就在这儿把它搞清楚吧。”
“嗯!”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顺从了玄儿的召唤。尽管他说是“刚才没有说完的问题”,但在我来说,没有解决的问题很多很多。所以玄儿指的是什么,我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而且现在我最关心的还是眼前的这幅画。
开放在黑暗中的几朵黄色的花……嗯,经他指点,觉得那的确是美人蕉。花蕊中渗出的血色染红了花瓣,其下便是那幅噩梦般的暴虐之图。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奇怪的画到底想说明什么?不过,从刚才玄儿的口气来看,他好像已经大体明白。
说起“美人蕉”,那也是玄儿去世的母亲的名字。玄儿的生母康娜,是馆主浦登柳士郎的发妻,27年前的8月5日深夜,她在这座宅子里生下玄儿后死了。她的父亲是浦登卓藏,母亲是浦登樱子,外公是浦登玄遥,外婆是浦登达丽娅……
如果那花真是美人蕉……
那么,画中被三根脚趾的怪物压在身下的女性,就是浦登康娜?被害人望和的亲姐姐浦登康娜,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卓藏和樱子夫妇的长女是康娜,望和应该是小女儿。还有得了和阿清同样怪病而早逝的次女麻那和三女儿美惟,长女和小女儿之间的年龄相差很大。如果望和真的亲眼见过画上的情景,那是何时的事情呢?何时、何地,她是怎样……
“中也君,这边。快来看!”
在他的大喊声中,我回过神,晃晃悠悠地朝独自进入休息室的玄儿走去。
“对了,玄儿。”
房间里安装着一个没有烟道、形式上的壁炉,玄儿就站在壁炉前面。我走到他身边,看看他的表情。
“刚才没有说完的问题是指……”
玄儿点头嗯了一声,扭头看着我。
“我刚才不是说——关于凶手的逃脱过程,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吗?”
“啊!……对,是的。”
我抬头看着壁炉上方墙壁上的那扇窗户。本来镶在那里的红色花玻璃已经破碎,现在只剩下黑色窗框,犹如长方形“洞穴”。其宽度与壁炉相仿,高有一米多。两个大人可以轻松地并肩通过。
和发现望和尸体,勘查房间时相比,那里并没有特别变化。惟一不同的是已经听不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