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
“凶犯没有被抓,也没有逃亡。的确如此,他犯罪后,自杀了,离开了这个世界。”
“啊。总之,你可以这么理解。”
玄儿显得有点忧郁。这也可以理解:不管具体情况如何,自己的外公杀死了自己的曾外公。如此的旧事重提,恐怕谁都无法平静的。
“18年前的凶杀案就是这样一个结局……”玄儿说得支支吾吾的,仿佛牙齿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
“听说留下一个不解的谜团。这也是几年前,鬼丸老对我说的。”
“不解的谜团……?”我不禁直起腰板问,“那到底是什么谜团?”
“就像侦探小说中所谓的不可能的状况。”玄儿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据说那起凶杀案发生后不久,在那个成为凶杀现场的房间里,被认为是罪犯的人消失了。”
“消失?”
“对。一个人犹如烟雾一样,消失了。而目睹那一幕的似乎就是我本人。可惜的是,我根本就不记得那件事情了。”说着,玄儿轻咬着下嘴唇。
——我的心已经死了吗?
玄儿低着头,我盯着他的脸,脑子里想起那首诗——中原中也的《昏睡》的片断。而且,那时的场景——今年春天,自己住在玄儿位于白山的寓所里,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也朦胧地浮现在脑海里。
——我的梦已经死了吗?
“玄儿,”我轻声问,“玄儿,你为什么会忘记儿时的记忆呢?”
五个月前,我第一次听玄儿讲起“记忆丧失”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再没问起这个问题。我知道那肯定是某个事故造成的。他的左手腕周围,有一块皱巴巴的旧伤疤、我想那恐怕也是事故中留下的。但是……
“听说那是18年前的那个凶杀案之后——同年冬天的事情。”玄儿肴着自己的左手,声音有点僵硬,“我不是对你说过好几次了吗——从前的那个北馆因为火灾而被烧毁了。那个火灾——从前那个北馆的火灾就发生在那年冬天。之后,许多佣人被解雇了,宅子里的人也不再种田、饲养牲畜了。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
玄儿抬起头。
“我深陷大火……死了一次。”
虽然“死”这个词让我吃了一惊,当还是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死了一次”或许是“差点死掉”的夸张说法,也可能是比喻“丧失记忆”?
“我死了一次……对,又复活了。但是当时的冲击让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五月中旬的那个夜晚。
我想起来了——当时在白山寓所附近发生了火灾,玄儿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表情很冷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火焰也让我想起了自己往昔的回忆。
——不能靠近。
那回忆让我心中一阵钝痛。(……燃烧的宅邸,那火焰的颜色突然……)
——危险!退后!
我看着脸色苍白的玄儿。
我觉得玄儿此时的表情和当时一样,冷静得让人不可思议。
玄儿似乎还想对我说什么,但嘴唇只是动了动,并没有开口。
好一会,我盯着玄儿的脸,但没有提出任何问题。我觉得至少现在,还是不要问了。虽然有些疑问已经消除,但还有许多“谜团”残留着。而且,又出现了一个犹如侦探小说场景,新的谜团——在18年前的凶杀案现场,发生了“活人消失”的事情。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最近、最大的谜团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友人。
间奏曲四
(……什么?)
(在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事?突然产生如此疑问。)
(……在这个宅子里,是会发生的。瞬间,产生了如此的确信。)
分裂的“视点”依附在不同的载体上,来回沉浮。在这些“视点”的背后——
(……这辆轿车)
(……这种样子)
(……啊,这个是……〕
(这个男人?……间歇产生的疑问。)
有许多感觉、认识、思考上的零星碎片,时不时显现出来——
(……为什么会那样)
(那也……不由得觉得焦急、烦嗓)
(中村……这个名字有反应〕
(在认识还相当模糊,无法形成整体的情况下,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中……中村……中村青司)
(江南……这个名字有反应)
(江南……江南、孝明。啊,这个就是……瞬间,产生如此的认识)
至今,那些主体的自律、能动的机能还受到破坏。
(……那个建筑物)
(……这扇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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