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中的秘密呢?”
“他来了以后,因为某个机会而得知了,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作为可能性,我不能完全否定。”
玄儿深深地靠在交椅的椅背上,仰头斜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大脑中梳理着什么。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喉咙,等着他继续发表意见。很快——
“你的想像力可以打满分,但缺乏说服力。”玄儿对我的想法进行评价,“你的说法完全可以解释‘凶犯为何要杀死奄奄一息的蛭山’的疑问。但是你将这起案子和18年前的凶杀案联系在一起,我觉得值得商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怎么说呢?有点偏离方向。”
“是吗?或许蛭山知道其他什么重要的秘密……”
“你觉得这个宅子里有这么重大的秘密吗?非要杀人灭口?”玄儿回答道。
“这个宅子里净是秘密,难道不是吗?”我不由加重了语气,“至少对于像我这样从外面来的人而言,这个宅子里充满了秘密。所以……”
“嗯,或许吧。”
“你不应该不知道。”我瞪着玄儿,“从前天到现在,我究竟……”
玄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书桌旁,腰部抵着桌子,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往前稍微弯着腰,直直地看着我。
“迟早,你对这个宅子的所有疑问都会消除。你没必要感到不安。”
“玄儿……”
“没关系的。我肯定不会害你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就在那时亮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闪电的炫目穿进屋内。几乎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很不协调的,清脆的钟声——现在是下午5点钟。
10
“那么,”我慢慢地抬起头,打破了沉默,“关于18年前的凶杀案——”
利用现在这个机会,至少应该尽可能多地打探一下那起凶杀案的情况,我如此判断,自己给自己打气。
“玄儿,那起凶杀案是怎么回事?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你能正确把握吗?”
“遗憾的是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于我的记忆中,所以是否正确,我没有十足的自信。”玄儿站在书桌旁边,慎重地选择着词句,回答着我的问题,“我听说了大致的情况。对于当时的一些情形,也有比较具体的了解。”
“知道凶犯的姓名吗?”
“是的。”
我犹豫着,不知是否该立即询问凶手是谁。因为玄儿的表情告诉我,他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知道那个凶犯是谁,但没有抓他。是吗?”
“是的。结果是这样。”
“鬼丸老说那个凶犯也没有逃亡?”
“是的,也没有逃亡。”
“那么,究竟是……”
玄儿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还是让我给你说说那起凶杀案的情况吧。”然后,他便说了去了,“在18年前的9月24日,‘达丽娅之夜’凶杀案发生了。当时住在宅了里的浦登家族的人有第一代馆主浦登玄遥、他的女婿浦登卓藏、柳士郎、美惟、望和和我。玄遥的女儿,卓藏的妻子樱子已经死掉了。征顺姨父当时还没来宅子,所以当时还没有阿清。我爸爸和美惟姨妈是后来结婚的,所以美鸟和美鱼也还没有出生。野口医生和我爸爸是至交,但当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频繁地出入宅子。”
“佣人呢?”
“现在只有鬼丸老是当时的佣人,鹤子和宏户都是第二年之后雇的。”
“那个叫诸居静的人呢?”
“她应该在。”
“诸居似乎还有孩子。是吗?”
“你知道得很详细吗!是美鸟她们给你提供情报的?”
“是的。刚才稍微提到了一点。”
“好像是一个叫忠教的男孩。忠义的忠,教诲的教。我记不得他的长相了。”玄儿苦笑着,耸耸肩。
“后来呢?”我催着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当晚按照惯例,在西馆二楼的宴会厅举办‘达丽娅之宴’。此后,凶杀案发生了。现场就在西馆一楼,那个玄遥作为第二书房使用的屋子里,玄遥被人用钝器杀害了。同一个晚上,卓藏在重建前的原北馆中,自己卧室里自杀了,好像是上吊死的。当时玄遥已经92高龄,卓藏也58岁了。”玄儿淡淡地陈述着。
在我的心中,那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两个人的尸体异常逼真地浮现出来。一个是建造黑暗馆的男人,他是玄儿的曾外公;另一个是玄遥的女婿,玄儿的外公。一个被人杀死;一个上吊自杀。
“卓藏自杀的原因,弄清楚了吗?”
这本来是一个很自然的问题,但玄儿却显得有点惊诧,不知如何回答。我注意到他的表情。 瞬间,我终于明白了那个一直让我混沌迷茫,无法把握轮廓的18年前的凶杀案是怎么回事了。
“玄儿,莫非……”我说,“卓藏就是凶犯?他杀死玄遥后,畏罪自杀……”
同一个晚上,一人被害,一人自杀。以上是最自然最容易想到的情况。
“玄儿,是那样吗?”
玄儿抿着嘴,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口气:“我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