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为什么要这般折磨他呢?”我凝视着瞪着小眼睛呆立不动的那男子的脸,继续说道,“那是因为28年前他杀死的孩子是你的哥哥。‘masasige君’这名字向我暗示了这点。你有一个比你大两岁的哥哥吧?而且你哥哥还很小的时候因什么意外事故死了。飞龙君感到‘记忆的痛楚’时,他的身旁屡屡有你的脸,有你的那茶色的、更接近褐色的眼珠。这也是事实吧?他从你的那张脸、那眼睛的颜色,看到了过去杀死的少年的面容,你的哥哥——架场正茂的面容。”
(三)
架场久茂踉跄地跨进堆房里一步,就用恐惧的目光看了一眼我和飞龙坐着的椅子,随后环视了一遍这屋子的主人亲手制造出来的凄惨景象。
“死了心了吧,架场?”我说,“马上她——道泽希早子也要来这儿了。”
于是架场的目光嗖地回到这边:“她不来这儿了。”他说,“她不来了。”
“啊?”我吃了一惊,“那莫非你昨晚在那以后……”
“你是想说我又袭击了她?”架场一面将手伸进灰色大衣的口袋里,一面慢吞吞地摇了摇头,“不是。是去医院看昨晚的伤,所以她不来了。今天早上你给我打电话,叫我中午12点来这儿,是吧?听说跟她也这样说了,因此我大致猜测到了这里是什么等待着我。我可是来确认这点的。”
“哼哼。”我用鼻子笑了一下,“是来确认自己的复仇计划遭到了挫折吧?”
架场没有回答这问题,这一回缓慢地回头看了一下堆房的门口。
“请进。”他说。于是,应声从门的那头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刚才我在大厅里遇见、拜托他转告将要来的架场的年轻人——仓谷诚,另一人是身穿黑色西服、未曾见过面的大个子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焦茶色的手提包。
“你说这间堆房里有中村青司建造的秘密通道,是吧?那通道在哪里?” 架场问我道。
“装什么傻呀!”我有点感到惊愕,“那东西应该你最清楚吧?——你瞧,在那里。看一下那地板里的洞就行。”
架场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朝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向我指示的地板裂缝走去。
“仓谷君,你也来一下。”我招呼在门口发呆的年轻人说。
“唉。”仓谷一面惶恐地望着屋子的情景,一面跟在两人的后面。
“你说是这个洞吧?”架场一靠近问题的地板裂缝,就和我刚才所做的一样,稍稍弯着腰张望了一下那里面,“哦。”他低低地哼了一声,随即对跟来的西装男子说道,“怎么样,川添?”
“不,我……”被叫做川添的那男子像章鱼一样撅起了厚厚的嘴唇,慢慢地摇了摇剪成平头的头。
架场接着看了看仓谷:“你呢?怎么样?”
“嗯,不,这个,什么也……”
——这些人究竟在说什么呢?
我的头脑有些混乱,同时对架场的厚颜无耻感到极度焦躁。回头看了一下依然坐在椅子上不动的飞龙,说:“喂,飞龙君,你倒说话呀!”
“你也再仔细看一看如何?”架场用淡漠的口气说道,“究竟这洞的什么地方是秘密通道呢?我们只看到揭开地板的痕迹。”
“你说什么?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蠢话!”我大声申斥般地说着,并朝他们的方向走去,“这里。”边指着边张望刚才的洞,“这里不是的的确确可是——嗯?”我怀疑自己的眼睛,“这……”
“哪里有秘密通道?”架场说。
“岂、岂有……”
——正如他所说的,延伸到地下的铁梯等无影无踪了。
岂有此理!刚才确实亲眼看到的。那怎么会?从墙壁的洞里刮进暴风一样的风来,迎面打着我的脸。头发倒竖,脸颊冷得变僵了。
“我们刚才在来这堆房之前也去了一下那边的洋房二楼。”架场用怜悯的口吻说道,“张望了一下[2-C]房间,和这里一样,墙壁和地板都被毁坏了。你是说那也是寻找秘密通道的结果?”
“正是这样。”
……嗡……
夹杂在风的呼啸声里,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虫子的尖锐的振翅声。
……嗡……
在这中间,我勉强保持冷静,说道:“秘密通道那里也……”
“没有那种东西。”
“……”架场的口气变得尖锐且严厉,“刚在你说我是杀死辻井雪人的犯人,是吧?可是,那屋子里什么地方都不存在能从外部进来的那种秘密通道。我想大概楼洞里也没有。那么,会怎么样呢?我怎么能潜入处于密室状态的那间屋子,杀死辻井雪人呢?”
“……”
“假定辻井不是自杀,而是被谁杀死的——假定无论如何想坚持这种他杀的观点,那么,遗憾的是,我只想出一个解决方法。而且,那答案好像是正确的。那就是……”
“别说了!”我禁不住大声喊道。架场吃惊地闭上了嘴。
“干到这份上还不想认自己的罪呀?我说,飞龙君,你的朋友是个没法儿治的家伙。杀了你的母亲和辻井,情况一不妙,这回就……”
“川添,给我那个。”架场对西装男子说。男子默默地点了点头,从手里提着的包里取出了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一个细长的东西。
“这东西掉在昨晚道泽小姐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