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嗯——”夫人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头,“会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故了?”
“事故?”
“会不会在浴室……”大概是因为去年刚发生那样的火灾吧,一说出这样的话,水尻夫人的神色越来越不安了,“我从楼下取备用的钥匙来,进去看看。”
我对随即迈出腿去的她说道:“备用的钥匙我也保管着一把。”说着回过头去看了一下屋里。作为这座公寓的所有者,我的手头也有各扇门的备用钥匙,“等一下,我这就……”小跑着来到书桌前,取出了放在那抽屉里面的一串钥匙。
从我手里一接过它,水尻夫人立即转过身去,再次朝[2-C]方向跑去。目送着她的背影,我也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走出房间,追了上去。
“辻井!”
屋子里的电灯点着,但依然没有回答。
我双手插在长袍的口袋里,靠在开着的走廊的隔扇上注视着水尻夫人跨进[2-C]房间中。
“辻井?”
发出轻轻的吱嘎声,门关上了,她的背影消失了。就在这时,从背后传来了吧嗒吧嗒从走廊上跑过来的声音。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一看,只见披着茶褐色棉衣的仓谷诚从前面跑来。像是刚洗好澡,头发湿湿的,“出什么……”
像是回答仓谷的提问似的,这时——
“啊——”
震耳欲聋的可怕的尖叫声震撼着洋房的夜晚。
“怎么啦?”我大吃一惊,扑向房门,“水尻太太!”
一打开门,连滚带爬似的出来的她撞在了我的胸部。
“怎么啦?什么事?”
“过、过……”
大概是拼命想从屋里逃出来吧,夫人用惊人的力气将我的身体推回到外面,旋即软绵绵地一屁股坐到地板上,说道:“过……那个辻、辻井,那个……死、死了……”
“你说什么?”
“在浴室死了…’
“……”
遇上那情景即使害怕得身体动弹不了也绝不奇怪,但这时,我几乎什么都没有考虑,条件反射般地迅速行动着。
“仓谷,拜托你照顾她一下。”将水尻夫人一交给跑到楼洞来的大学研究生,我就立即跑进[2-C]房间。
浴室的门在进房门左侧的里头,大概是夫人已经推开了吧,从半开着的那扇门的那一头传来了流水的声音。
(辻井死在那里面?)
浴室中充满热气,从水龙头或是淋浴喷头处一个劲儿地流淌着热水。
淋浴用的水管在洗身处的瓷砖上盘成一团。我不顾袜子会湿掉,冒着热气往前走去。
随后——
我呆呆地把目光落在了被染得鲜红鲜红的热水中摇晃着的他的脸上。在想发出喊声的同时,涌上了一股想呕吐的感觉。
正如水尻夫人所说的,辻井雪人在那里死了。白色的浴缸里,两腿顶在外面,上半身浸没在热水里。
2
“那,结果那个叫辻井的人是自杀喽?”
这样一说,希早子便将两条胳膊抱着自己的身躯,稍稍哆嗦了一下身子,虽然屋里有暖气,也不怎么冷。
“是的。”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咖啡,“没有遗书,但屋里好像留着他的日记——更确切说是手记。那上面写着一切。”
“说自己是杀害四个孩子的犯人?”
“嗯。有怎样形成杀孩子这一步的动机啦,犯罪的具体描写啦等等。他好像因创作不下去而非常烦恼。这些方面的事情报纸和电视的新闻中也说了吧?”
“报纸上说他认定自己写不出东西都是因为孩子,可是……”希早子皱起眉头,夹杂着叹息恶狠狠地说,“真低劣………”
“听说已经不单单是神经衰弱,叫什么呢?好像陷入了一种被逼得无可奈何的精神状态。他确实有这种倾向呀。”
“疯了?”
“是这么回事吧,因为,喂,我曾经说过吧,他自去年夏天开始致力于的那部小说。”
“以你的家为舞台的那部‘偶人馆的杀人’……”
“是的。”于是我也哆嗦了一下身子,尽管屋里不冷,“那题名都记在引人注目的他那手记上了。”
“嗯?”
“就是说,详细地把自己进行的杀人的记录写下来,已经成了他的‘创作活动’,虽然他自己恐怕都没有正确意识到这种现实吧。”
“多残忍……”
希早子再次夹杂着叹息自言自语说,将目光移向窗外。
这是1月20日星期三的傍晚。昨晚接到了回到京都来的希早子的电话,我们便于今天照例在来梦会面。
她于前天在老家看了报纸,知道了辻井雪人的死和他是杀害孩子的犯人这件事。她说本想立即和我联系的,但因为第二天就要上京都,所以便到昨晚才打来电话。
架场久茂18日晚上打来了电话,本来他今天也和希早子一起来的,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