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件事,也能单纯地考虑是醉汉的恶作剧,虽然品质是相当坏。”
“可是呀,架场君……”
“就是说,也能这样来考虑。总而言之,怎样对它解释,事件的意思就会怎样变。你说有人要害你,但这里还有容许作别的解释的余地。
“当然,我没有说要全部否定你的‘解释’。说不定这全部都是正确的答案。可是——看着你今天的样子,我有点担心起来。”
“担心?”
“好像挺想不开的样子嘛。”
“俗话说:鬼怪露真形,原是枯芒草。一旦疑神疑鬼,就连根本不是什么事的事都觉得像起来了。”
“你是说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我不太肯定,但你还是再从容一点对待的好,不是吗?”
“可是……”
“那我来提一个触及核心的问题吧。”架场边吐着烟雾,边盯着我的眼睛,“你猜得到什么自己被某个人怀有恶意的理由吗?”
“不,这个么……”我一边回答,一边不知为什么郑重其事地摇着头。
被某个人怀有恶意的理由、有人要害自己的理由……猜想不到。什么也猜想不到。
就在这时——
一种近似麻酥酥的感觉从脖颈根部走向头顶……
……天空……
与此同时,眼前的现实摇摇晃晃地开始奇怪地失去平衡。
……红色的天空……
……簇簇开放的红花……
(——石蒜?)
……秋天的……
(远的)
(遥远的)
……漆黑的影子……
……黑色的、两个……
(是什么呢?)
……两条线……
……石块……
(什么?)
……仿佛是巨大的蛇的……
(什么时候的?)
……MA……
……MA……MA
(这是?)
……N
……KUN!
“喂,飞龙君。飞龙君?”
经架场反复地喊叫,失去平衡的感觉消失了。架场露出一副担心(与其说担心,不如说是诧异)的神色,将身子探到桌子上。
“对不起,有点发呆……”
“身体不舒服吗?”
“啊,不——总觉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哦。不太清楚,可是……”我慌慌张张地点燃了一支烟,一面深深地吸进了一口烟,一面急于确认什么似的环顾了一下周围。
咖啡馆来梦的窗边的一隅。又小又昏暗的店内,顾客只有我们两人。柜台里面,是熟识的老板。以恰当的音量播放着的吉他的演奏……
一种奇妙的感觉。
刚才的究竟是什么呢?现实感的失调——幻觉?白日梦?
不清楚,但如果没有记错,好像过去也有过几次陷人和刚才一样的感觉。
但大致上仅是一瞬间的事。仅是一瞬间内心的一处簌地摇晃了一下而已……
经历刚才那样的强烈“摇晃”的仅一次。那是,对了,那是上月中旬在这同一家店的同一席位上,同样与架场面对面说着话的那个时刻……
那是什么呢?
这是——说不定是埋藏在我心灵探处的一个记忆?
“好像很累了吧?”经架场一说,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说了许多随心所欲的话,你感到不安,那是理所当然的,但你一个人烦恼这烦恼那的,还是不好呀……
“倘若还继续发生奇怪的事,每次跟我说就是。假如实在担心,我有个朋友在京都府警察本部当刑警,我可以替你和他商量。”
“不,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嗯,可别那么愁眉苦脸的。思虑过度,因而得了神经衰弱什么的,那可不是我的专长呀。”也许是打算开个小小玩笑的架场独自在嘴中味叻地笑着。
如果没有记错,他说过在大学里他的“专长”是社会学。
“谢谢。”说着,我有点勉强地微笑了一下。跟他说了,我的心情好像稍稍舒畅了一些。
10
一出来梦,我就带着架场回到了家里,因为他说想看看我的家——特别是厢房洋房里面。
下午近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