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XX也这样自问。
答案当然存在。将其表达为语言也是可能的吧。但表达为语言的话那就太单纯了,而且,其实也过于混沌。
XX慢慢地摇了摇头。
仿佛被浸泡在药里似的。迟钝的思考,迟钝的感觉,迟钝的记忆,迟钝的……
(……别着急。)
(无需着急。)
对,现在暂且要等待时机——
【注】每年8月16日晚在京都“如意岳”山上点燃的篝火。
【注】原著中幻觉部分的描述均在行的中间或是末尾,译著中以省略号引出幻觉内容,借此帮助保特原著风味。以下同。
第三章 九月
1
夏天过去,9月也过了一半的时候,意想不到地遇上了一个人。
地点是来梦咖啡馆。那是9月20日,星期天的傍晚,像往常一样散步顺便去喝咖啡时发生的事——
在小店的柜台席的角落里,有一男子弯腰弓背地与老板说着话,起初我并没有怎么注意他,对方也好像一样,只是回过头来看了默默地坐在窗边的席位上的我一眼,视线立即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他下穿黑色运动裤,上着软木色长袖衬衣。合着喇叭里播放的调和气氛的音乐,摆动着在柜台下交叉着的腿。
我呷着味苦的咖啡,抽着烟,呆呆地眺望着窗外的街道。
男子又开始和老板说话。但两人都叽叽咕咕地小声说着话,所以我没怎么在意,也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是,大概是这样过了20分钟吧。暮色渗透进了外面的风景,玻璃窗里开始浮现出自己浅黑色的脸,这时,我突然在玻璃窗里发现那男子的视线正朝着我。
起初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在看窗外,但立即改变了想法:映在那里面的他的眼睛是在凝视着映在同一扇玻璃窗里的我的脸。
(是有什么事吧?)
我心神不安起来。
这么说来,那男子的脸、神情……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飞龙君?”想回过头来好好看看他的脸时,他从背后这样招呼道,“这不是飞龙君吗?”
我回过头来。柜台处的男子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这边迈出了一步。
“啊,果然是。”男子笔直地凝视着我,说道,“方才一点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见面,真是偶然呀!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这个……”我惶惑不安地重新看了一下对方的脸,“嗯,这个……”
“是我呀。”男子用左手撩起前发,“忘了吗?是架场呀,架场久茂。”
“——啊。”这下男子的脸和昔日的记忆终于一致起来,“架场君?”
“久违了。”说着,他向在柜台里笑嘻嘻地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们交谈的老板又要了一份咖啡,坐到我在的桌子前。
“时隔多少年啦?已经十六七年了吧。好像瘦多了。”
笔直地放下的话,好像会够到嘴边的长长的前发,被草草地梳向一旁。在它的下面闪闪发亮的一对小眼睛、端正的鼻梁、嘴唇薄薄的略为大的嘴巴……
留在我记忆中的架场久茂的模样儿是一个剃得光溜溜的脑袋,不过这男子确实是架场久茂。
“在静冈呆到什么时候?来京都是什么时候?”他一面眨巴着像绿豆一样的眼睛,一面怀念似的问我道。
“7月初来这儿的。”
“住在这附近?”
“是的。”
“那,嗯,说不定是那里吧,那栋叫‘绿影庄’的洋房旁的……”
“你知道?”
“嗯。”他点了点头,“我朋友的家就在那附近,我常路过那里。是栋老洋房,不管愿不愿意都会引起你注意吧?发现建在同一地皮上的平房贴着写有‘飞龙’的名牌,因为这名字很少见嘛,所以不由得放在了心上。”
(那说不定……)我想起了7月初来这城市时,第一次进那栋洋房时的事。
当时——让母亲先回正房,我独自上二楼的凉台时——站在门前看着建筑物的黑衣服的人影,那也许就是他,所以他那伫立着的样子与我记忆的什么地方产生了共鸣……
“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问。
“修学院一带。”他答道。是比这儿更北的一个地方,“这店的老板,是大学的老前辈,所以常来这儿。当然,平日里来这儿要更晚一些时候。”
架场久茂是我自小学时代起的朋友,可以说是童年的朋友。初中和高中都进了静冈的同一所学校,但两人更加亲密交往,我想是在高中同一个班级的时侯。高中二年级的冬天,他突然转校了。这么说来,记得好像是搬到了关西。
“现在呀,我在Kxx大学文学部当助教,是个不足道的打杂工——你在干什么?”
经他一问,我有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个——没有就业,算是个画画的。”
“啊,是吗?”架场并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记得你说要上美术大学,从小你画画就很好……嗯,我记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