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馆手记 一卷全

己——那时,我根本无法用理性来控制自己的激情和欲望——做个比较,随后,心情便会郁闷起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就在这个宅子里,就在这个房间里,我像发疯一样,掐死了那个女孩。当时的幻影幽幽地浮现在眼前。在镜子另一面的别墅里,我把亲手画的那个女孩的肖像抬到地下室的甬道里,发疯一样,拿刀子在上面胡乱划着。这个幻影与刚才那个幻影重叠了起来,在我眼前摇摆着……”啊!好了。不要再想了。

  我轻轻的将左手放在胸口,确认了一下心跳(我的心脏位置和正常人相反),这么想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以后就在这个别墅中,为那些长眠地下的人守墓,了却人生。

  搁笔之时,顺便把最近得到的消息已并记录下来。前几天,足立秀秋君从霍巴特来,这是他告诉我的消息。

  上个月的上旬,他住在墨尔本的哥哥足立基春(有趣的是,他是我大学好友神代舜之介的至交)收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结婚前足立基春的妻子足立辉美,姓古峨,好像是那个古峨精算公司古峨伦典会长的亲妹妹。古峨伦典死后,由她照看哥哥的儿子。但是在今年8月,她侄子却悲惨的死掉了。那个孩子住在镰仓一个叫钟表馆的宅子里,杀死了几个来宅子的人后,自己也自杀了。让人惊讶的是:那个设计“钟表馆”的建筑师竟然也是中村青司。

  在同一时间,在同一个建筑师设计的两个宅子里——黑猫馆和钟表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应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这个奇妙的现实呢?我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吗?……这里,我暂且不写下来了。天很快就要黑了,昨天和今天,屋外的天气都不好,雨一直没有停过。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我觉得那雨声似乎带着些许暖意。

  1989年9月5日,在这个塔斯尼亚岛上,严冬正慢慢地向暖春过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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