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冲杯咖啡,喝吗?”
“谢谢。”说着冰川在裤子口袋里摸索起来,掏出昨天晚上他暂时保管的两把钥匙,“这个,还给你。”他将钥匙递到我手中,“该怎么说呢?我们真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就当没有发生过那些事。刚才我对木之内也是这么说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我用左手手指拿起一把钥匙,再次走到玄关大门处。我太想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了。
夜里,低气压好像移走了。天气逐渐恢复,连绵的云层也已散开,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普照下来,在地面上反射开,白晃晃的,很刺眼。我伸伸腰,将两手高高举起,深呼吸一口,把心中沉积的浊气吐了出来。
上午10点半,风间裕己来到沙龙室。他和其他两人一样,显得很憔悴,但他这个人比较麻木,不要说冰川了,就连木之内和麻生都不如。一看见我,就嚷嚷着肚子饿,要吃饭。
“谦二郎还在睡呀?”风间看看墙上的钟,“把他叫起来。木之内!”
木之内正心不在焉地抽着烟,听到风间的话,他歪着脖子,说了声:“奇怪。我还以为那小子早就起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听见他淋浴的声音。”
“什么?”
“我听见淋浴的声音。”
“是吗?”
“今天早晨起来,我想去厕所,听见里面有淋浴的声音。我叫了几声,他也不答应。我还以为他正在洗澡,没有听见……没办法,正好冰川起床了,我就到他那边去上厕所了。”木之内看看冰川。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默默地点点头,“所以,他应该起床了。”
我洗脸的时候听到的声响,也许就是他淋浴时的水声吧?
我是9点半在沙龙室看见木之内的,那之前的几分钟 ,我在洗脸。从时间上来讲,木之内的话是可信的。
“会不会洗完澡,又去睡了?”风间生硬地说着,瞪着天花板,“把他叫起来。木之内!”
“好的,我就去。”
木之内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出沙龙室。风间坐到他的位置上,从木之内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巴上。他无聊地挠挠长发,斜眼看着一声不吭、喝着咖啡的表哥。
“隼人!”风间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心情,“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
“什么?”冰川冷冰冰地问道。
风间的口气更加柔和了:“我们总认为是我们四个人当中的某个人杀死了那个女人,我觉得这种想法要不得。”
“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件事的错不在我们,而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不是凶杀,是事故。懂吗?事故!责任在她。你说对吗?”
“干吗现在说这样的话?”冰川皱皱细长的眉毛,充血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冷笑。
“不管怎样解释,反正她已经死了。虽然没必要说她是自杀,但也不是我们的责任……”
就在那时,木之内跑进沙龙室。墨镜滑落到鼻尖,他都来不及扶一扶,大口地喘着气。
“事情太奇怪了。”他冲我们说道。
“出了什么事?”风间阴沉着脸,瞪着眼睛,“是谦二郎吗?还在睡?”
“不是的。不是。”木之内拼命地摇着头,“淋浴的水声还在响着。门被锁上了,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回答。我去他的房间也看过了,里面也没有人。”
我看看钟,已经11点了。如果木之内没有胡说,那事情可就让人觉得蹊跷了。他怎么会一个人在浴室里呆这么长的时间……
“去看看。”冰川站起来,催促着正在那里发愣的风间,“鲇田大叔,你也一起去看看,好吗?”
23
从楼梯上去,正面右侧,靠里面的屋子是麻生的房间。相当于建筑物东南的位置,下面就是我在一楼的寝室。对面——左侧靠里面的屋子是风间的房间。木之内和冰川的房间靠外,与那两个房间以浴室相隔(参照“黑猫馆平面图”)。我们先冲进走廊右侧靠楼梯的木之内房间里,然后直奔浴室门口。那是一扇黑色木门。门把手是黄铜的,圆形。没有钥匙孔,是从里面上锁的。
门紧闭着。淋浴的水声哗哗直响,清晰可闻。
“麻生!”冰川敲着门,喊着他的名字,“麻生,你在吗?”
“谦二郎!”站在旁边的风间也跟着喊起来,“喂!谦二郎。”
没有任何回应,只能听见水声。
冰川再次用劲转转把手,但还是打不开门。里面上锁了。
“到隔壁去看看。”冰川急急忙忙地走出房间,我们三个人跟在后头。
麻生的房间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情况。大门的正面和左侧各有一扇窗户,都拉着窗帘,后来我自己检查过,这两扇窗户上方的拉窗也关得严严实实。灯还开着,刚才木之内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的房间门,没有上锁吗?”我问木之内。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无言地点点头,冰川随后就朝浴室门跑过去。
和隔壁一样,这边的浴室门也被锁死了,打不开。冰川又叫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为谨慎起见,冰川又打开浴室门右边的盥洗室门,看看里面,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站在旁边,想着打开浴室门的办法。很快就发现,只有一个办法——彻底把门砸开。当时,我有意识地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