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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和‘香草’……原来如此。”
“对毒品,我可是深恶痛绝的。”冰川加重了语气,他抬起头,“我绝不能容忍一个人无法用理性来控制自己的行为。吸毒到底有什么乐趣呀?”
“你好像挺喜欢用‘理性’这个词嘛。”
“是的。”冰川微微一笑,“至少目前,我将‘理性’崇拜如神灵。”
“你不会做冒险的事吗?”
“我也非常讨厌被那些陈规陋俗所羁绊,从来没有全盘否定过所谓的犯罪行为,因此我才没有正八经地说教过那帮小子。”便去犯罪,也必须处在理性的控制之下——他话里的深层意思是这个吗?
“说的有道理。”
我点头表示认同,但心情却觉得有点不好,便没有和他继续聊下去,告别离开了。
8
下午3点半。
我独自走出门外,在院子里散步,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
院子里,随处可见矮树丛。正如昨晚向冰川解释的那样,这些矮树丛过去都被精心修剪成各种形状,有猫形,有兔状,还有鸟形的,等等。然而现在,由于疏于照料,早就看不出原本的形态了。
我将双手深深地插入裤子口袋,耸着肩膀(这几年,肩部明显地消瘦了),在矮树丛中兜来转去。今天,晴空万里,天边偶有薄薄的细云飘逝而去,虽然天气预报说低气压正在接近本地,但我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变化。屋顶的风向猫被大风刮得哗哗作响,与森林里动物的叫声混杂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寂寥的心境。
抽了几支烟,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我看见玄关一侧,有个人,顿时停下脚。一瞬间,我感到那个人仿佛漂浮在空中。我不由得擦擦眼睛。原来是麻生谦二郎。他总算起床了。
看到我,他难为情地低下头,眼神恍惚。他慢腾腾地朝我走来。问其他人去哪了,我便如实相告。听完,他深叹一口气,无力地垂下肩膀,掉转身,朝玄关走去。
“吃点饭吗?”
他头也不回,晃晃胖乎乎的脖子:“不想吃。”
“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是的,没事。”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要不要来杯咖啡?”
“算了——哎……好吧。就给我来杯茶吧。”
“好的。红茶怎么样?”
“可以。”
“那我给你送到沙龙室去。”
当我将红茶端到沙龙室的时候,他穿着黑上衣,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卡罗在房间正中,看见我进来,轻轻地喵唔一声,蹭过来。
“那个8毫米带的摄像机是你的吗?”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指指桌子上的摄像机。
麻生猛地抬起头,轻轻地回答道:“是的。”
“一定拍了不少旅途风光吧?”
“哎,是的。”
“昨天,在这里摄像了?”
“没有。”
麻生用双手遮住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摇摇头。
“想看看以前拍的带子。”
“能在这个机子上直接看吗?”
“可以接到电视机上。即便没有电视机,也可以通过取景器看的……”
“是吗?”我再次打量了那个只有手掌大小的摄像机,“如今真是个便利的时代。我一直闷在这里,对于外面的事情已经疏远了许多。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落伍了。哎,就这样混下去吧……”
麻生将茶杯端到嘴边,手直抖。他的脸色比风间、木之内刚起床时的气色还要差。窄额头的中央,贴着块小创口贴。也许那就是风间所说的,他头撞地弄出的伤口。
我再没有找到话题,便抱起卡罗,正准备离开。
“管理员大叔!”麻生突然抬起头,盯着我,“哎……你看见过UFO吗?”
“什么?”我愣住了,再度看看他那黑脸,“你说的是UFO吗?”
“是的。是UFO。U——F——O。好像最近这里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UFO了。”
他的话把我弄得一头雾水。他究竟是从何处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报的?至少我是没看到过UFO:“对不起……”
没想到,他又换了一个问题:“那你看过那种狼没有?”
“狼?不是和日本狼一样,早就灭绝了吗?”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听说还有活下来的。”
“有些异想天开的人是这么说的,但是理论上应该没有了。就算有,恐怕也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是吗?”听声音,他好像蛮失望的,低下头。
“你对那些传闻感兴趣?”
“有点兴趣——对了,这个房子既然叫‘黑猫馆’,是不是有什么相关的说法?比如有幽灵出没呀。”他看起来像是个捕风捉影的爱好者。我觉得这家伙肯定是庸俗电影看多了,觉得有点讨厌他,但又尽量不表现在脸上,随口说道:“没有这一类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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