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馆幽灵 一卷全

八月的日历。他说那天晚上在你去他房间之前,才发现问题的所在。也就 是——”

  鹿谷收住口,两手仍然叉在腰际,并朝着纱世子走了一步。接着说道:“我 想您自然会知道,他就是十年前学校办夏令营活动时来此地的四个小孩当中的一 个吧。福西说他们四个人有一天下午在森林里碰到了永远,并把她送回这个家中。 根据福西君的回忆,见到永远那天是七月份最后的一个星期天。据江南说,已死 的瓜生民佐男君也提过这个情况。福西还进一步回忆起那个陷坑是头一天他和瓜 生君两个人一起挖的。

  另一方面,您对我们说,永远在森林中迷失方向掉进陷坑是七月二十九日下 午的事吧。所以,福西便笼统地以为他们见到永远可能是二十九日之前,而永远 在另外一天又独自去了森林。可是,看了那年的日历,他才发现:七月二十九日 那天正是当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永远在同一天下午一个人两度去森林,这种说法不仅和您说的情况有矛盾, 即使考虑一下她的具体情况,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于是,我们是否可以得出 这样的结论,即:永远掉进他们挖的陷坑这一事实本身根本就不存在!您对我讲 了假话。进一步说,她

  并非由于掉进陷坑中划伤脸造成了痛苦,因而想自杀,而是因为别的什么理 由才自杀的。”

  这时,听到纱世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似乎被鹿谷那响彻整个门厅的说话声 势所压倒,眼睛始终瞅着脚下。

  “永远并没有落进陷坑。如果这个结论是正确的,那您为什么要如此编造谎 言呢?我考虑您是不愿意让我们知道永远自杀的真正理由。那么,您为什么在我 们面前说是由于掉进森林中的陷坑如何如何呢?这是否是您信口开河,同福西他 们实际挖了阻坑这一事实偶然地巧合了呢?”

  鹿谷是说边断然地摇头否定。“我绝不相信这种偶然性。我倒觉得这样想更 易理解,即您是在知道他们在十年前挖了陷坑之后,才把它硬说成是永远死去的 原因,企图给永远捏造一个虚假的过去。我说的不对吗?”

  纱世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进一步考虑,您所以想到要捏造这么一个事实,是否因为十年前的夏天 发生了不幸事故,有人掉进他们的陷坑送了性命,是吧?伊波女士。”

  纱世子像石头人似地站着不动,鹿谷又朝她面前走了一步。

  “您的女儿名字叫今日子,她也是那年夏天去世的吧?您说当年八月永远死 后,她由于一点轻伤而引发了破伤风。因受伤造成了破伤风。这受伤的原因正是 由于他们的陷坑对吧?”

  鹿谷放下又在腰间的手,改成将双臂抱在胸前的姿势。

  “因掉进森林陷坑招致死亡的,不是古峨永远,而是伊波今日子。这么一来, 原来所描绘的事件构图就完全变了样。伊波女士,只有您才真正具有杀人动机, 为了报陷坑之仇而杀死了他们!

  十年前实际挖陷坑的只有福西和瓜生两个人,这一事实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经 了解。不过昨晚福西还说了这样一件事。即在见到永远的前一天,也就是七月二 十八日,他们挖完陷坑从森林走出时,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们。也许这个人就 是您。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像您在那本日记中记的一样,您已知道他们四个人并 非人人都有罪,明明知道却又制订了把他们全部杀死的计划。

  “您说是我?”纱世子听到这儿,才开口说话,她的眼睛依旧瞅着脚下。

  “您是说我杀了他们?”

  “是这样——”鹿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时她以微微带点颤抖的声音说: “您忘记了吧?我有……”

  “不在现场证明!”鹿谷为堵住她的话头,抢先说道,“是呀!您有很好的 不在现场证明。可能正是光明寺美琴被杀的时刻您给我挂了电话,在渡边凉介和 樫早纪子被害时间里,您一直在我和福西君的眼前;内海笃志和河原崎润一被杀 时也是一样,在‘新馆’大厅吃饭,然后三个人一同去了骨灰堂,当瓜生民佐男 被杀和江南君遭袭击时,您正在书房里和我们一起查看纸箱中的东西。不论哪一 桩事,您都有无懈可击的不在现场证明呀,所以,我——”

  鹿谷向台阶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我首先考虑了一下‘操纵’的可能性。”

  “操纵?”

  “实际动手杀人的是由季弥少爷。您躲在幕后操纵,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因为他精神不正常。您长期一个人照顾他,他绝对的信任您。您完全有可能灌输 他说,给姐姐带来不幸的坏家伙们要来了,从而唆使他去杀人。这就是我的看 法。”

  “ 太荒唐了!”纱世子静静地抬起脸,以冷冰冰的语调进行反驳,“我又 不是催眠术先生,您真的认为那是可能的吗?”

  “可能性至少不是零吧!”

  “真是危言耸听!”纱世子加强语气反问:“你心有什么证据?”

  “这话正是真正罪犯的惯用腔调呀!”鹿谷表现得有点畏缩似地耸了耸肩膀, “我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既然如此……”

  “但是,要知道,我这话仅仅是指幕后操纵,这一假设来说的!”

  纱世子满脸疑云闭住了嘴。鹿谷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真相并不是‘幕后 操纵’!我已掌握了证据,也就是所有的杀人案都是您亲手干的!”

  “关于那三天里在‘旧馆’发生的事件,江南君作了详细说明,我听后觉得 有几个疑点。他说明的情况总体说来就是罪犯可能是由季弥,因为他的精神病表 现了这一点,似乎是可以用这种解释来了结一切。

  但是,一旦将事件从开始到结束的整个过程重新加以组合、分析,总觉得有 些不尽合理之处。小小的疑点积少成多,便使人产生一种无法调和的格格不入之 感。这就是我的感觉。我搞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此而大伤脑筋。结果搞得 我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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